看热闹的人，也不全是冷漠的，可毕竟事不关己，能按捺住自己不拍张照片发朋友圈已经很不错了。
救护车很快赶到，但凌绍诚这个样子非常棘手。
消防也出动了，助理在外面急得团团转，凌暖青听到他打了电话给老爷子。
这会是生死攸关，谁又敢瞒着家里边呢？
车门严重变形，谁都不敢强拆，插在凌绍诚身上的那块玻璃像是定时炸弹一样。
医生上前仔细查看，用剪刀将男人的上衣顺着领口往下剪开，这才能看清楚玻璃有没有伤到要害。
车子还是侧翻着的，凌暖青听到外面有声音在交谈，每一个人的声线中都透着紧张和焦虑。
“必须把车子放下去，要不然根本没法救。”
“伤到要害了吗？到底能不能动？”
“这样下去血都流光了……”
最后还是只能听医生的，思虑再三后给了这么一个办法。“先取玻璃，再把车放正，这侧的车门没法动，只能从另一边拉出去了。”
司机还在前面不断地苦哼哼，“哎呦我好痛啊，我肯定要死了，我内脏好像都挤在一起了……”
“你等会，大男人咬咬牙挺一下，马上就好。”
“挺不住啊，我伤得太严重了。”
“更严重的在后面，给你检查过了没大碍，你先别添乱！”
凌暖青吃力地抬起头，看到两名消防员上前，他们按住凌绍诚的肩膀似乎要将他提起来。凌暖青握着他的手再度使劲，眼看着他们将凌绍诚的身子拉起，那块血淋淋的玻璃也被一点点拔出了体外。
凌暖青光是看着，都觉痛得钻心，凌绍诚好像闷哼了一声。
她攥紧他的手指喊他，“凌绍诚！”
“快！”一名消防员冲着同伴喊了声。
有人拿着工具上来，将一件衣服丢进了车内，“姑娘，用这个护着你的脸，快。”
凌暖青听话的将衣服蒙住脑袋，消防员打掉了车窗上的全部碎玻璃，又衬了些软物在上面，这才小心翼翼地将凌绍诚放回去。
很快，车子被抬回地上，凌绍诚手指动了下，她还是看不到他的脸。
“凌绍诚！”
男人五指用了下力，被抬出去的时候凌暖青听到他开了声口。“暖暖……”
“我……我在呢。”
“不怕。”
“我不怕，我一点都不怕。”
凌暖青是最后被救出去的，凌绍诚伤势比她严重，最先被送去了医院。
她被抬到外面时，看到了凌呈羡，老爷子一时半会赶不及，只能叫了他先过来。
“小叔叔。”凌暖青眼里一热，凌呈羡冲她看眼，“放心，死不了。”
“他呢？”
凌呈羡面无表情地别开了脸，“他死了更好，你不是熬到头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