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眉头微蹙,欲言又止。
在他看来,冲锋陷阵固然危险,但心中有执念同样有危险。好在马云禄的执念只是想生个聪明的孩子,不是要争嫡,否则他真该劝劝她不用尝试了。
吐纳术也是有危险的。
洗完脚,换了衣服,刘协上床躺好。马云禄也跟着上了床,侧卧在刘协身边,目光灼灼地看着刘协。
刘协原本有些困了,被她这么一看,又精神起来,转头看着她。
“还有事?”
最近事多心烦,他已经有好久没运动了。
马云禄用双手捂着脸。“我……我刚学了些新东西,陛下……要不要检验一下?”
“必须的啊。”刘协翻身而起。“夫子都说了,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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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交泰,天地合和。
刘协难得的睡了个好觉,第二天起床时,神清气爽。
在侧殿晨练结束,出了一身微汗,再洗一个澡,刘协吃完马云禄精心准备的早餐,早早地来到清凉殿。
庞统已经在候着,正和侍中袁耀说话。
看到袁耀,刘协多少有些意外。
袁耀与黄猗、袁权夫妇完全不同,他是个坚决的躺平派。入朝之后,做了侍中,除了必须参加的会议,他几乎从不露面。就算参加会议,也只是带上眼睛、耳朵,不到万不得已,一个字也不说。
他这么早就来殿中侍候,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
“这么早?”
“陛下。”庞统、袁耀赶过来行礼。
“出了什么事?”刘协看向袁耀。
袁耀不吭声,只是看向庞统。庞统转身从案上取过一封书信,双手递给刘协。刘协看了一眼,见是袁术写给袁耀的家书,不免有些奇怪。
“写了些什么?”
“幽州牧上任之后的一些事。”庞统说道:“事与袁谭有关,幽州牧要袁侍中打听一些李瓒入朝的事,希望李瓒能够出面,与袁谭取得联络,劝袁谭弃暗投明,为朝廷效力。”
“幽州牧和袁谭很亲近吗?”
袁耀躬身道:“听臣父说,袁谭五岁时,其外祖父李膺因党事死于狱中,其母悲伤过度,卧床不起,无力照顾,由臣父教导得多一些。”
刘协大感惊讶。“袁绍当时在哪儿?”
“在汝南服丧。”
刘协突然想起来了。袁绍年轻时,有一件广为传播的义举,就是追服父丧。他名义上的父亲袁成死得早,他当时还没生,自然谈不上服丧。为了补上这个仪式,他又为袁成追服三年。
加上之前为生母服丧三年,总共六年。
看起来,这是一件孝顺的事。实际上,袁绍这么做是为了避祸,避第二次党锢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