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那些学子看着顾麟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形色各异。
“小姑姑，家中晚饭已备好，你该回家吃饭了。”
顾麟走过来拉着她到自己身边，拱手对柳先生行礼，“打扰了诸位的清静，着实抱歉，诸位请谅解。”
“看看，我家侄子是不是很出色？老先生，你若是真爱才的话，不如收我家侄子为徒吧，以后我也能常去找您，这样岂不两全其美？”
顾麟拱手对他行礼，“柳先生大名，在下早有耳闻，今日所见，先生果然是神仙一般的人物。”
顾小冉嘴角抽抽，想不到你个浓眉大眼的家伙，拍起马屁来居然也能够如此真诚？要不是知道你是个可怕的切开黑，我还真就信了。
虽然说柳先生广袖宽袍，两鬓斑白，人却是炯炯有神，再加上常年读书酝酿出的那股子读书人斯文气质，更是让他看起来像个神仙一样。
“不敢当不敢当，既然你小姑姑说你是读书种子，来，我考你几题。”
顾麟再次行礼道，“请指教。”
“荀子曰，人性本恶，若以此为乡试之策论题目，你又该如何作答？”
这问题对于一个才十二岁的孩子，是名副其实的超纲了。
打个比方，就好像是小学生突然被塞了一张高考试卷，还被强行勒令一定一定要做完试卷，考得满分。
顾小冉觉得这样不公平，顾麟却已经对答如流，“孔孟与荀子，誉为儒家之圣人先师，荀子之说法，在下颇为赞同……”
后面一大堆专业学术问题讨论，顾小冉听得简直昏昏欲睡。
反倒是那些书生，看向顾麟的目光都带上了几分敬佩。
顾小冉虽然不太懂其关于儒家的深奥学问，可是看这些人的表情已经猜到了，顾麟表现非常令人惊艳，十有八九应该能够被这位先生收下当弟子了。
“你的回答确实很有灵性，不过……你这论述就错了，人之初，性本善，若真的是人性本恶，这世间只怕早就乱套了。”
顾小冉敏锐的察觉到这话好像不太对劲。
“你我观点不同，你尊荀子法儒之道，在下自小学的就是孔孟之道，你我是无师徒之缘了。”
柳先生说这话的时候，眼角余光不注意的扫过顾小冉，“当然，若是一家人，也不讲什么师徒不师徒的。”
这是在明示她赶紧答应当他干女儿？顾小冉嘴唇动了动，目光视线转移到顾麟脸上。
“先生此话有理，在下也是这么认为的，既然无缘，何必强求？”
他拱了拱手，弯腰抱起顾小冉，淡定离开，没有半点继续哀求强求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