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那些小孩子,没有一个人给过她好脸色。
他们不会在衣食住行上苛待她,但是冷暴力让她一度差点忍不住发脾气。
但在发脾气之前,她又想到: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发脾气又有什么用呢?
他们怨恨我,也是很正常的。
先不说下毒的事是不是她做的、是不是她引来的。
但梁怡的腿一辈子无法治愈,都落下跛足了,这个孽,是她必须背负的啊!
梁家人护短至极,就这一件事,足够让他们恨她入骨了。
而这种情况下,他们还是容许她住在府中,亲手休离她的殷氏,还亲自叫人收拾了这边的房间的,供她吃住。
见她不怕脏、不怕累、不怕苦地照顾粟威的病榻,梁家人对她的态度,甚至还稍微有了一点儿改观。
王氏甚至说过一句:你早这样就好了。
可见,他们骨子里的善良!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当学会了反思之后,甘芷烟在梁家,终究是受到了熏陶。
她慢慢的,开始不以自我为中心了。
如今,她认了爹,粟威也认了女儿。
父女俩年龄差很大,像祖孙辈一样,感情反倒是比父女辈还要好。
皇甫令尧见粟威心情好,对甘芷烟的容忍度也高了一些。
还好,不算废物得彻底。
至少在粟威所剩不多的日子里,心无挂碍地走完最后一段路吧。
皇甫令尧只希望,粟威千万、千万不要像梁巍那样遭遇意外、说走就走了!
活在当下,珍惜当下。
那么,他的伤都愈合了,也是时候解决掉那个碍眼的东西,回到媳妇儿身边,开开心心地陪着她。
珍惜现有的一切!
皇甫令尧秘密进宫,按照原定计划,去了永寿宫。
进来后,看见严以白,他也不说话,就这么站在那里。
严以白坐在圆桌旁,正在盘弄手里的菩提珠。
见他进来,朝他瞧了一眼,便道:“回来了?”
一句话,代表她认得:这是皇甫令尧,不是月沧澜。
皇甫令尧挑眉,问:“皇祖母是怎么认出来的?”
一句话,告诉严以白:我知道你私底下见过他,甚至可能跟他有什么勾当!
严以白竟是笑了,道:“你这脾气,跟那个人还真不是一路的。”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