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余杭府衙的时候，一众黄灯都出来相送。
冯易在最前面，相顾无言。
许宣的眼睛扫过这一群人们，曾经并肩作战，曾经生死与共，也曾少了许多熟悉的面孔。
周小发眼圈有些发红，道：“宣哥，去京城要多保重。”
许宣点了点头，笑道：“放心吧，我会的。”
一干执灯人默默无言，刚才的话，都已经在送别的酒宴上说完了。谁也没有想到，许宣竟然直接调到了京城去。
京城，那可是大玄最为繁华之地，天子脚下。能入京城执灯人的大门，那么便已经站在了九成以上执灯人头顶上。
这其中有高兴，有祝福，还有酸涩，难言，等复杂情绪。
许宣加入执灯人才两年，就已经走到了这个位置上，将来的成就会多高？
怕不是，今后只能仰望吧。
看着这些面孔，许宣忽然想起，曾经有一个人对他讲过，以后讲他的名字，或许可以沾点光。但现在，这个人已经不在了，在长生帝庙前，他用自己的鲜血和生命，扞卫了执灯人的使命。
冯易道：“时候不早了，你早点动身吧。此次山高路远，后会有期。”
许宣点了点头，看向冯易，说道：“我走了，头儿你要保重。”
冯易摇头笑了笑，道：“虽然这次不知道你为什么没有晋升，但也许是因为去了京城的缘故，你的品级迟早要超过我的。”
许宣笑了笑道：“但在我心里，你就是头儿。”
冯易笑骂道：“你小子还在这给我煽起情来了，赶紧上路吧！京城和余杭可不一样，去了早做准备！”
许宣点了点头道：“那头儿，我走了。”
“还要我相送千年嘛？”
“不了，不了。”
许宣跨上马车，最后看了一眼执灯人府衙。
只见这余杭县城之中，笼罩着淡淡的烟雨，执灯人们一袭青衣，站在进进出出无数次的高大府衙前面，沉默着看着他。
“走了，走了！”许宣用力挥手，钻入了车厢之中。
马夫扬起马鞭，神骏不凡的枣红马抬起前蹄，车轮碾在青石板路上，辄压作响。
马车渐渐消失在余杭烟雨之中。
冯易转过头，看向执灯人府衙之中。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少了一个人，余杭府衙之中，却显得有些空空落落的。
……
黄冰在马车里。
此外，花素锦和小青也在。
至于大黄狗，则是没这个待遇，趴在外面和车夫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