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立忍着心里的酸涩感，她的目光落到颜兮身上，从牙缝间用气音慢慢挤出几个字：
“拜、拜……托……你……”
颜兮明白了袁立的意思，袁立是在渴求她让她死一个痛快，她从袁立点了个头：
“可以。”
袁立呼吸粗重，身体剧烈的疼痛感让她声音越来越低：
“谢……”
后面那个“谢”，已经没力气说出来。
这一生，她袁立做过不少恶事，唯一的一次求人，竟然是求人快点了结自己的性命。
趁着意识还没有完全被痛感覆盖，袁立有些想笑，但身体的疼痛让她五官扭曲，做不出含笑的表情。
蛇女在旁边，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了一把工具刀，递给颜兮。
颜兮接过工具刀，没有犹豫，就应袁立的要求，让袁立死了个痛快。
蛇女看着颜兮，颜兮一如既往地在这种事上冷静又理智，但眉宇间又带着野性。
颜兮动手时，男人正瘫软着身体坐在变异草里，从变异草的缝隙里打量着颜兮，嘴边露出阴戾又狰狞的笑容：
“还以为是怎样的大善人，原来就是个心狠手辣的小女人。”
男人嗤笑一声，手撑着变异草缓缓站起身，踉跄着朝前走，任变异草割伤他的掌心和他的脚，心里十分轻松。
他走了几步，发现斜前面有一抹白色。
在一片绿里，白色哪怕只是掌心那样的一小块，也会很显眼，何况眼前的白色面积远比掌心要大得多。
男人定睛一看，发现那白色原来是是一个女人的长裙。
那女人躺在地上，像是已经昏了过去，当然，也可能是死了。
男人想了想，微微变了下方向，朝斜前方走去。
颜兮站起身，转身看向那一片碧浪翻涌的变异草。
下一刻，颜兮用指尖划破了自己的手腕。
蛇女愣愣地眨了一下眼。
指尖明明不是多么锋利，而且轻轻一抹，却能够割破肌肤……
等等，颜兮这个时候割腕是要干什么？
蛇女这么想着，慢慢地睁大了眼，看着颜兮从手腕处抽出来了一根箭羽。
那箭羽像是透明的水晶，没有沾染一点血，在光线下好看至极。
箭羽被抽出来后，颜兮手腕处的伤口在没有用任何治愈系物品的情况下，快速开始愈合。
蛇女像上托了下自己的下巴，怎么说她曾经也是风行组织的首领，见过大场面的人，不该这样一惊一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