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陀没有指责他们,把僵尸再次捉捕后他又躺下去睡觉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对他而言仿佛只是一个小插曲,不过这种无声的指责似乎比语言来得更有效。
他们难得变老实了,各自躺在自己的位置上,明显睡不着还故意翻来覆去搅得别人也睡不着。我只能强忍着,拓陀没开口,我也不好意思说他们。
这时突然听见伊娃子小声地问:“姐姐,你睡着了吗?”
我闭着眼睛不想回答,却听见方庸小声地反问:“你找她干嘛?”
“我今天忘了给她的耳朵上药了。”她小声地说。
怪不得我觉得耳朵隐隐作痛呢!
“明天再上不行吗?”方庸问。
“会烂掉的。”她说。
听到这话我就算睡得多沉也立马会醒过来,睁开眼郁闷地说:“我醒了。”
“太好了。”伊娃子开心地说,她就睡在我后面。
这时我坐起来,只见她从袋子里掏出一个陶瓷小瓶子,她把小瓶子里的液体倒了点在一张布上,那是一种散发着青草味道的绿色液体,我把头发撩开,让她上药。
夜晚很快就过去了,虽然发生了点小事情,但并不能影响我们的睡眠,隔天太阳刚刚升起,我们就离开小庙,继续往雪山里走了。
我原以为小庙在这个地方,那么他们的根据地应该也不会距离太远才对,然而我发现我想错了,喜马拉雅山延绵不绝的山脉里,像这样的小庙比比皆是,而他们却藏在其中一座山中。
在如此这等恶劣的天气中,在陡峭的峻岭中翻越,那简直比攀岩还辛苦,而且越往里走越见不到大自然的风景,只剩下雪白的雪,荒凉得让人感到惊悚。
“在这样的地方,到底是怎么生存下来的!”我边走边说,雪地上走路实在是吃力。
拓陀走在我身边,自从昨天的闹剧后,我决意不跟方庸他们这样的小孩子一同行走了,便厚着脸皮走在他旁边,虽然感觉他不会回答我,我也没抱太多希望。
但是,他却开口说:“这里并不是一年四季都这副模样的。”
“是吗?但是山顶是一样的吧。”我说。
“是的呢,春天有春天的景象,夏天有夏天的风景,每个季节都不相同。况且我们又不是住在山顶,我听说在北极附近也有人居住,那些人才不知道是怎么生存下来的呢。”他摇了摇铃,叮当叮当地响,僵尸在后面一跳一跳的跟着。
“您说的是因纽特人吧。”我说。
他摇摇头,笑了笑,好像在说大叔我深居简出,很多东西都只是道听途说而已,你说的我也不懂。
我也就不再追究下去,但是一望无际的白,和精神体力的耗费,很快就让人累得不行,不仅眼睛产生审美疲劳,就连身体也是一阵阵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