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副驾座上,王昊跟方庸两人坐在后面,开车的人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帽子压得很低,低的几乎看不到他的脸。
他一路上一言不发,像一台机器一样工作着,这样也好,我也懒得跟他说话。车开出了市区,越往外开越荒凉,山野相交,村落间歇在其中,绿色像永远画不尽的一字,从头连到尾。
一夜未眠的我,靠在车上望着窗外,不知不觉便睡着了,时醒时睡中,车一直没停下的不断开着。
下午醒过来已是四点多,车子拐进大路旁边的一条小泥路,笔直往上再开十多分钟,停在一间大杂院前。
司机始终没有转过头,我也始终看不太清他的脸,只在车停下后,听到他细长的声调说:“明天早上七点来接你们。”
看来他不会再说什么了,我们拿了行李下了车,车子一溜烟便开走了,丢下我们在这诡异的大宅面前。
道路直通大宅黑色的门板,门板上有两个狮子型的门铜,无论是大门还是上面的门铜,都已被风吹雨打的落掉了漆,变得一块淡一块深。
大门周围像从没人打扫过一般,黄绿交错的杂草乱生,破败的倒压在门边,抬头望去只见大门上黑漆漆的牌柄上写着“白宅”两个同样掉了红漆的字。
“这又是鬼宅吧。”王昊啧啧地说。随后就抱怨起来道:“我看炑十墓根本就没有想过给我们好好安排个住所,就这样随便找了一家破房子就把我们扔下了。”
“荒郊野外的,要找一间房子也不容易。”方庸说,他虽这么说,却也皱了皱眉头,认为炑十墓安排得不妥。
王昊张了张嘴,又叹了口气,说:“算了。”
我倒觉得荒郊野外的老宅挺不错的,正好附和我们的职业,干这一行的人,要是老在酒店过夜总感觉有点不好意思。
我跨过杂草走上石阶,本想将门推开的,想了下还是拿起门铜使劲的敲了敲。门铜上的狮子哆哆哆的响,整个大杂院都响在荡漾着混浊的回声。
王昊也从杂草中跨过来,开口说:“你干嘛呢,还敲什么门,这一看就知道是慌宅,直接推就行了。”
他的话刚落音,大门吱呀的叫着慢慢的打开了。我转过脸看着他,问:“不是没人吗?”
“是风,肯定是风。”他尴尬地说。
一个年轻的女人探出头来,两只漂亮的眼睛偷偷的看了我们几眼又快速的躲了回去,接着便听到她的声音问:“谁啊?”
“是炑十墓介绍我们来的。”我说。
“炑十墓?”那人似乎在沉思,过了会道:“这儿没有这个人。”
她说着便要将门关上,我赶紧用手抵住,说:“他不住这里,是他介绍我们来这里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