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市是最热闹的。”她笑着说。
我们怎么可能去参加狐仙的夜市呢,我想,向天借一百个胆子也不会去。
篱页很无聊的吃着东西,把一整包麻花吃完后又将纸包还给我,说:“我回去了。”
“哦哦。”我连忙道:“您慢走。”
她朝我狡黠地笑了下,忽然靠近我耳边小声地说:“我会带你去的。”然后便若无其事的离开了。
我却吓了一跳,不懂她话中的意思?带我去?去夜市吗?还是去那里?
“她今晚是来干嘛的?”王昊挠了挠头,不解地问。
这回连方庸也想不通了。
大杂院中刮了一整夜的风,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地上的杂草拍打着瓦缸,嘁嘁嘁的像蛇在草丛中游动一样。隔天七点刚到,屋外便准时的响起了急刹的声音。
我们已经整理好了东西,一听到车声就背起背包往外走,昨夜傍晚来临,并没有发觉大杂院的荒凉,经过一夜的风吹,此地看起来就像乱葬岗中飞舞的纸片一样,荒凉得让人感到心寒。
昨日引我们进来的女主人今天又没了踪影,方庸便在大门后的一条断倒在地的横梁上放了二十块钱。
司机依旧是昨日那个人,我们默默的上了车,他也不曾与我们说过一句话,像个哑巴般开车离开了。
我光明正大的看着他,穿着新革履,手戴白手套,全身上下一尘不染,坐得像个钟一样,背挺得可以拿来当尺子用。
“那个,您要送我们到那儿去呢?”我忍不住开口道。
车后座的方庸跟王昊偷偷的睁开一只眼睛看着我们,通过后视镜看得一清二楚。
沉默,尴尬的沉默,在被人听到自己的问话后别人却假装没听到而故意不回答时的尴尬笼罩着我。
我把头扭向车窗,心想这人一定是个哑巴,要不然就是个聋子。车子在山里穿梭,到处是新生的嫩芽,绿油油的草儿破土而出,去年的黄草却还坚强的停留在土地上,整个的良莠不齐,落寞的让人觉得可怜。
一个下午静悄悄的过去了,我们在车上吃了午饭,司机开了一整天的车,却从未换过一个姿势,甚至连动也不曾动过。
傍晚他又将车开到一家大杂院门口停下,对我们说隔天七点来接我们。
在他扔下我们走了之后,我们在门口站了很久,考虑着今晚到底还要不要到里面借宿的问题,只要没有下雨,大杂院里跟外面没什么区别。
商量过后,我们便在路边一块空地上搭了帐篷,点了篝火,蚩古给我们打了两只野味,让我们烤着吃。
八点左右的时候,大杂院门顶的灯笼突然间亮了起来,我们正好坐在帐篷外聊天,它忽然的发亮使我们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