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纪叔他们是出城后被人在水中下毒，但是也不能排除可能性，在城内就让人下毒了。”
“不过是有人为了撇清嫌疑，假装在城外下毒，这样就能不被人发现了。”
“又或者在城内的是潜伏之毒，在城外的是诱发之毒，两者重合才会毒发。”
对于毒，林小福说起来就有些刹不住了，全是她饭碗内的事儿。
“让自己的地盘出问题，再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呃，就是让纪叔回不来白水城，你只会怀疑是有敌人在报复纪家，你想不到得罪了谁，也查不到凶手。”
“之后，你因无子要纳妾，你一人撑起这份家业，事务必定繁忙，不会知道后院里已埋下一个隐患，从府内侵蚀纪家。”
“等你内忧外患时，对你下手，或者把你架空，法子多的是，就如枕边人给你也下一种类似千日红的毒，不要太容易。”
“到时如果你和纪叔都不在了，你说这份家业会落在谁手中？”
直到林小福说完最后一个字，厅上都安静得只剩下她的声音留下的余音，其他人谁也没有说话，甚至惊得连呼吸都轻了。
纪元修更是表情呆怔，不知道是在思索林小福说的可能性，还是为这种结果吓得失神。
而林小福看了纪元修一眼，没有再说话，却在代表阳山药材行和纪家二房的铜钱后面，紧挨着再摆下一枚铜钱，然后再看向纪元修。
纪元修看着她的动作，目光沉了沉，忽然声音有些苦涩地吐出三个字：“纪元慎。”
林小福点头。
“不知你们纪家对医药有多了解，但从你刚才所说，这位二房嫡长，显然对药材认识不输于你，对医……怕是胜你太多。”
“他只是一个不能当郎中的郎中，而且可能对毒更有兴趣，他一来就展露了这一点。”
“但他很不幸，他要找的人，就在这里。”
林小福说完冷嗤一声，便将刚才师父的猜测再说了一遍。
纪元修没有再开口。
既然刚才发生的事不是药囊的误会，而确实是下毒，那他也无话可说了。
“我去问问他，为何要这么做。”纪元修突然起身要走。
从他的气息可以看出来，他已忍不住愤怒，情绪有些激动。
“别呀，纪大哥，咱们现在要做的不是打草惊蛇，而是投石问路。”林小福连忙阻止。
“投石问路？”纪元修停下脚步看过来。
“现在只是我从全盘推测结果，你可以从结果再去寻找过程，证实我说的是不是对。”
“但真相并没有真正出来，你不要相信他，也不要太相信我，以此为目标去查出他不是凶手的证据，到时或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