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安西曾经在海阁中见过关于人鱼族古老的传说，从几千年开始，到现在，脱变成人类的，只有一位。
可是那一位年老的祖先，到了最后也只是化成五彩缤纷的泡沫，融入海中。
――值得吗？
洛安西这么在心底问自己。
“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呢。”小美人鱼微微勾了勾唇角，轻声低喃了一句。
是永远。
而不是你在外面的世界，而我只能在海底亲眼看着你消失。
他很贪心，他不知足。
他想去外面的世界，去永远陪着她。
所以啊……
付出些代价算什么呢？
她每一次配置药剂他都在看，也知道配置药剂的基本过程。
这个时间点……
她是不在的。
小美人鱼笑了笑，白皙脸颊上浮现两枚可爱的酒窝，他低着眸，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骨节分明漂亮的手中拿着一瓶药液。
“洛安西。”可是这个时候，忽然间一道平静的声线不轻不重的传了过来，像是料峭山谷中，密林深处的寒潭，渗着丝丝缕缕的寒气。
她仅仅吐出三个字，是他的名字，那声音是洛安西再熟悉不过的。
小美人鱼身形微顿，手上的动作僵硬了下来，他缓慢转身，意料之中也意料之外的看到少女的身影。
“白白，你回来啦。”小美人鱼轻轻眨了眨眼，纤薄嫣红的唇瓣勾起一抹温软的笑，软软的唤了一声。
染白平静的看他，那眼神平静的有点吓人。
“你在做什么？”黑衣少女一步步走过来，她低着眸，一边抽走了洛安西手中的药液，一边平淡问。
“我就是想看看你每天都在做什么呐……”小美人鱼轻声道。
染白视线落在他身上，不说话。
小美人鱼静了下来，
他想，
她什么都知道。
“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呀。”洛安西微微勾了勾唇角，他看着她，那双冰蓝的眸底，深深浅浅蔚蓝不一，像是盛着淡淡的忧伤，又像是浮现着笑意，他问：“不好吗？”
“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他声线缱绻，宛若泠泠乐章，跳跃在钢琴键盘上的优美符号，像是海之精灵轻软神圣的吟唱。
美人鱼天生就拥有最美妙的歌喉，这一点是没错的。
洛安西没看染白，只是安静的盯着某一处，他有点难过，“白白，你可能不了解我。我很自私，自私到想要占有你每一分每一秒，而不是每天都这样看着你消失，你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