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江莜竹赶到酒店，找张素素借了件平时很少穿、却随时带在身边的粗布道袍，并和秦战一起向两位前辈请安。
“起来吧。”
清枚道长欣慰的看着不施粉黛、粗布道袍的准徒弟，又对秦战回了半礼：“缘主请起，不知昨夜用药效果如何？”
秦战嘴角抽了抽：“回前辈，效果很好。”
道长莞尔。
她精通药理，耳力又超乎常人，自然知道「很好」是什么意思。
金疮药能止血生肌，但伤口在加速愈合时免不了发痒，足足两巴掌长的伤口，痒起来有多难受可想而知。
然而这算好的，由于失血过多伤了元气，道长还开了张补血的方子，并让张素素用三哥带回来的药材熬制。
可秦战坏人好事，张素素气不过，又额外给他熬了一碗大补汤，什么鹿茸、山药、淫羊藿、杜仲、枸杞……
一碗下肚，那厮当时脸就红了。
最狠的是，三哥怕他自我救赎，硬是赖他屋里看了半宿的付费频道，内容劲爆不说，音量更是有多大开多大。
这一宿过去，伤好没好秦战不知道，小肠疝气是没跑了。
于是他决定报复。
“师父，我举报！”秦战阴阴一笑：“三哥在中戏门口看女生大腿, 还不敬师长, 说道长坏话！”
“介犊子！”李八指想都没想，抬手就打。
三哥连忙喊冤：“爹，你别信他！我哪敢说前辈坏话？”
“那你就是看闺女了？！”
知子莫若父，李八指哪会不知道他儿子什么凑性, 当场按住三哥, 抡起鞋底子就抽。
江莜竹捂嘴偷笑。
……
领事馆。
戚参赞正准备登车，却被张领事叫住。
领事拿出一幅卷轴, 笑吟吟的道：“戚英同志, 我就不去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另外……”
他又拿出两盒茶叶：“这个交给秦战, 告诉他, 有空来喝茶，送我的那份我就却之不恭了。”
“秦战送您茶了？”
参赞一头雾水，心说那小子最近也没来领事馆啊。
“送啦！”张领事开怀大笑：“他让程家那位从领导那里搜刮了三盒, 指明送我一盒，这两盒是小江的拜师礼。”
参赞忍俊不禁：“领导，一盒茶而已，您至于嘛？”
“至于！当然至于！”
领事提起茶盒轻嗅，陶醉道：“井放辘轳闲浸酒，笼开鹦鹉报煎茶, 烹茶煮酒, 读书赏竹，人生之乐莫过于此。”
参赞不好茶，理解不了领导的心情，于是指指卷轴：“这是您的墨宝？”
“墨宝不敢当, 顶多算是一点祝福。”张领事谦虚中带着自得，显然对自己的字很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