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打了一个寒颤。
遐思也被打断。
目光从江织梦身上收回来。
他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今天像是踏入了鬼门关。
“自然不是梦梦。”他颤抖着，用尽力气说出这么一句话。
宇文绝有些不耐，“本王问的是，谁应该被除族！”
族长哆哆嗦嗦地看了江炳成一眼。
不敢开口。
沐王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要让整个二房从江家的家谱上消失。
你们不是说江织梦不孝，不尊重长辈吗？
那就让她们不再是江织梦的长辈。
族长很想打自己一巴掌。
若是他知道江织梦背后还有王爷撑腰，就算是再给五十两金子，他也不会趟这趟浑水啊！
但现在他是骑虎难下。
后悔都晚了。
没有得到江炳成的回应，他朝着其他的人看去。
这些要么是百姓代表，要么是乡绅，有的还是当地比较有发言权的富户，可没有人敢抬头说一句。
所有的压力，都砸在他一个人身上。
族长气的咬咬牙。
也罢！
他转过身，看向自己一贯是看不起的楼尔淳。
从前他觉得这女人出身名门，却没什么见识，甘愿在这梧桐郡养老，也不知道提携江家族内的子侄。
如今，他却也只能自降身段。
“侄媳啊，如今我也全然不能做主了，您看……”
楼尔淳的神色里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她像是对二房做的事情没有任何反应一般。
如今被族长哀求，反而冷笑一声，“族长，你开了祠堂，请了见证人，大战旗鼓想要把江织梦逐出家门的时候，可曾问过我？”
族长呆了呆。
这是要临时发难？
这老女人怎如此难缠？不知道要以江家利益为重吗？
惹怒了沐王有什么好处。
然而没等他想到对策，楼尔淳再次开口。
“可到底，族长还是我的长辈，如此问我，不回答也是不孝。”
族长的脸色这才好看了许多。
知道轻重就好。
他顿时挺直了脊背，“好，你识大体，是我们江家的好儿媳。”
楼尔淳摆摆手，“不敢当，只是族长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对我孙女发难，差点让我江家分崩离析，族长如此，已经违背了家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