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尔淳才刚刚走出书房，就听到了院子里有下人在议论。
江织梦不懂规矩，居然去讨好庶出的三房，被人当傻子嘲讽。
只是她却听出了一点不一样。
所以又转过身，回到书房。
楼尔阳才摊开了一张宣纸，似乎要写什么。
看到她回来，将毛笔放下，“怎么了？”
“大哥，”楼尔淳关上门，轻叹一声，“这个事情本来不能问，但今日小妹求万死得一答案。”
楼尔阳微怔，“何必这么言重，说吧。”
“大哥训练的那些皇家暗卫，真的在您的手中吗？府内的其他人，不能动？”
楼尔阳瞪大眼看着自己的小妹。
从出嫁到现在，小妹很少回娘家。
以至于他对小妹的印象还停留在少年时候的天真无邪。
可如今小妹的脸上，除了岁月无情的痕迹，还有他难以看懂的隐忍跟纠结。
“为何，问这个？”
他最终收回遐思，负手而立。
刚才的宣纸随着他的动作滑落在地，他全然没在意，反而抬脚走过，脚印落在白色的宣纸上。
楼尔淳垂眸看着那宣纸。
即便纸张上的脚印能擦去，可上面的褶皱却是不能抚平了。
深吸一口气，她让自己看起来冷静自持，“大哥，楼家谨遵先帝的旨意低调内敛，这些年你也不许楼家人去做官，已经谨小慎微。”
“但是，大哥，”她抬眸，眼睛被雾气弥漫，看不清楚眼前人的表情，“即便如此，当今皇上真的对我们放心吗？”
楼尔阳脸色大变，“放肆！”
“大哥说我放肆，却不觉得我是胡说对吗？”
“淳儿，你已经嫁做人妇，也已经这么大年纪，你不必管这些！”
“是啊，楼家早就不是当年的楼家，也不是我的家了。”
楼尔阳有点尴尬，“大哥不是这个意思，你嫂子她……唉，你相信大哥，楼家永远是你的家。”
“大哥，”楼尔淳没有去诋毁或者趁机要好处，反而满脸担忧，“今日侯夫人来，就是一个最好的警示。”
楼家低调多年，虽然能随便进出皇宫，但那些达官贵人却是看不起他们。
一品侯夫人纡尊降贵，自然让人奇怪。
楼尔阳捏紧了拳头，眼底无数情绪变换，最终，那拳头又松开，“淳儿，有个东西，我想托付给你。”
楼尔淳皱眉，“那个令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