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的是,第二天夜里,白连就遇刺了。
正是三月,金丝国的天气渐渐的暖和了,原先朝廷一直担心的南方渔民的事情也得到了缓和。
朝廷闲下来了,太子爷也闲下来了。
这天,太子爷回来的很早,手里头提着两壶浊酒。
姚药知道,他这是心情好了。
他心情好,就会对她说是为什么心情好。
而他心情不好,便只是静静地,不会对她说是什么。
今天,他心情便是很好了。
“吃过饭了么?”
“嗯,在宫里用过了。”
“那要一起喝酒么?”
他笑:“好。”
她没有喊望竹,没有喊闻笛,自己拿来两个大碗,从他手里头接过碗。
他望着三月越发透彻,越发明亮的月色:“要一起看月亮么?”
她望着高高的,距离月很近的屋顶:“要一起上去看么?”
他笑:“好。”
对于两个练过武的人来说,到屋顶上看月亮,并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三两下的事情,两个人便已经身在屋顶上了。
姚药替他倒着酒:“殿下,您不是说,我不能喝酒的么?”
苏犰安不喜欢她喝酒。
她从没有在他面前喝过酒,可有两个人聊着天聊着天聊到酒,说萧秋意醉酒后喜欢跳河,说左木潇喝醉酒后喜欢脱光了衣服去青楼。她笑的前仰后翻,问太子爷喝醉了酒会做什么。太子爷咳嗽了两声,反击道,姚药,你别喝酒。
姚药说,我最近没有喝酒啊。
太子爷说,以后也少喝,你一喝就停不下来的。
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他知道他喜欢喝酒,而且,他不喜欢她喝酒。
而现在,他自己提来了酒。
她将大碗递给他,又欣喜的给自己倒着酒,问“殿下,不是不是要我喝酒么?”
说着,她舒舒服服的喝下酒。
浊酒,大口喝。
这才是酒的味道。
身在皇家,她不信他可以贫穷到,抛开身份到喝浊酒。
看来。
这个男人,不仅知道她喜欢喝酒,而且还知道她喜欢浊酒。
“两壶而已,你醉不了的。”他喝着酒。
她喝着酒,对他眨眨眼睛:“可我还是个孩子啊。”
“可只是浊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