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翟一辰状态特别好,前些日子,不管拿什么滋补圣品养着,他还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如同一只漂亮却缺少生机的吸血鬼,今天他喜气洋洋,面色红润,曾一龙起了坏心思,故意用袖口擦他的脸,夸张叫道:“擦粉了!一辰郎君居然抹胭脂了!”
翟一辰满面羞红,脸上摆的却还是那副清高寡欲的表情,李凤娘笑道:“你若这冒失鬼!若是嫉恨阿辰貌美,尽可以自己制些胭脂擦脸,隔壁园子便有红蓝花,你可以采一大堆回去,干嘛要来大惊小怪!”
李凤娘到花丛间摘了一朵大红色的君子兰,亲自帮翟一辰别在耳后,红花白肤,更显得他娇贵风雅。
路过官员皆向他投去艳羡的目光,虽然他们的头上也别着娇艳的花儿,但花都是他们自己插上去的呀!他们抹了一把辛酸泪。
再一看,人家翟一辰这病弱美男的颜值身姿,他们心里叹气,女皇是不可能看上他们、给他们戴华花儿了,这辈子都不可能,不过,让他们感到心理平衡的是曾一龙的待遇,瞧,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郎君呢,都没有这等女皇簪花的荣幸。
曾一龙似乎察觉到他人目光里的深深恶意,他不平衡了,哼道:“一个大男人,插着这么大一朵花,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附庸风雅罢了,也不见得多好看!”
这话妥妥得罪了一大群人,达官显贵们都是非常爱美的人士,况且簪花是宫廷的礼制,平时曾一龙仗着女皇的宠爱不簪花就罢了,还要取笑他们这群簪花人士,真是可气!
李凤娘见曾一龙即将遭到众官员围攻,她笑了一声,踮脚摘了一朵小巧可爱的六月雪,别在他的发丝间,满意地点点头,道:“六月雪之雅,不及君赐清姿万一。”
曾一龙嘴角上扬,却仍冷哼道:“就是,这花只有到了我的头上才能绽放出它的光芒。”
围观众人呕血,默默咽下这盆狗粮,到别处玩去了。
李凤娘看看身边这两个人,又觉得花色与他们的个性实在不搭,曾一龙热烈如火却别了一朵清雅可爱的小花,而温雅如玉的的翟一辰却戴了艳丽的君子兰,她想给他们换花。
踌躇间,见翟一辰头上的君子兰开得绚烂,开得奋不顾身,带着不肯回头的犟劲,她忽然想到鲜血,他的唇。
她鬼使神差地伸手要摘他头上的君子兰,翟一辰抓住她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道:“微臣喜欢这朵花,就让我戴下去吧!”
“嘿,我看官家是想戴这花吧,早说嘛!”曾一龙挑了一束形同火炬的君子兰,插到她头上,感叹道:“多美啊!”
他虽然是个状元,但审美能力还停留在初级阶段,李凤娘感知头发上的重量,就能猜到头上这束花一定硕大无比、俗不可耐……她想取下,又不想伤了曾一龙脆弱的小心脏,因而道:“那朵粉色君子兰很好看,不如你替我摘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