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一进门就看到沈云疏坐在客厅，有些不舒服的紧闭着双眼，听到有声响睡意茫然的睁开眼。
“是小延回来了……”
沈延眼神闪躲了一下，是一闪而过的心虚。
很快他就恢复了平时的模样，淡漠疏离。
沈云疏想到沈延马上能上学了，高兴的朝他挥了挥手。
“过来”
沈延听话的走了过去，一直注意着沈云疏的动作。
只见沈云疏并没有要打骂他的样子，而是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了一叠薄薄的钱。
“我已经给你联系好了学校，下个星期一你就可以去上学了。”
沈云疏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又亮又璀璨，让人看到一种叫做希望的东西。
沈延无法理解，他盯着沈云疏看了许久，为什么眼前这个打骂他的人变的不一样了。
可是在他的世界，就从来没见过光明这种东西啊。
那些从心底扎根生出来的藤蔓，黑色的带着尖利的刺，不断的折磨着他，他早已经麻木了。
虐待，饥饿，寒冷，谩骂，无视和冷漠，这是他从记事起对这个世界的感知。
“哦”沈延麻木的应了一声，转身去了阳台收衣服。
沈云疏咳的越来越厉害，下午的时候昏昏沉沉的睡了半天，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还好不算太晚，饭也顾不上吃，沈云疏就去药店买药。
结果药店的小姑娘看他咳的这么厉害不敢卖药给他，非让他去医院看看。
沈云疏知道，这一去医院钱就跟流水似的，禁不起折腾了。
他舍不得，这点钱是唯一的生活费还有沈延的学费，他要省着点花。
沈云疏问了问附近的大叔大婶们，说是过两个巷子有个小诊所，让他可以去看看。
沈云疏按照大爷指的路，七拐八绕的费了点周折才算找到诊所。
那小诊所是个私人的，开在巷弄里，偏僻又隐蔽。
好在大夫的口碑还不错，这附近的居民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找他。
“小伙子，哪不舒服？”
“咳嗽的厉害，有时候心口疼，浑身无力，人虚的厉害冒冷汗，嗜睡。”
“哦，这么年纪轻轻的毛病这么多！来，手伸出来我给你把把脉!”
上了年纪的老医生，将苍老如柴的手指搭在沈云疏的手腕上，摸着胡子在细细的感知分辨。
搭了一会脉，老医生的眉头微微皱起，又看了看沈云疏的舌苔，面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