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1 / 3)

灯火通明的紫禁城,喜钟的声响不绝于耳,今夜注定不会太清冷,他才刚刚从冷宫中将她接出来,就将她致于这明晃晃的宫殿内。

红烛映窗,这舍予宫里里外外似乎都洋溢着喜庆的气氛,沉香木为床,冰蚕丝为被,大红的喜幛,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昭示着这宫里未来的主子有多受皇帝重视,但只有坐在床边的诗嫣知道这有多么讽刺。

入这紫禁城之初,还未见他一面,便被他打入冷宫,一年遥遥无信,本来以为要在冷宫里过一生了,谁知,今天早上太监总管梁九功来传旨,旨意大抵是恩赐这沉静的女子一场君婚。

“小姐,你怎么哭了!”小语知道她主子心里有多苦,但是嫁给他,陪着他,不正是小姐想要的吗?

“小语,你说我这一生是不是太过讽刺了!我与他,偶然相遇,转眼分离,本想逃的远远地,想着也许能装傻到底,就那样形同陌路。命运弄人,他一道圣旨将我套在了这金丝做成的牢笼内,你可知我当时又兴奋又担忧!以为他终于知晓了我的存在,看清了我是谁,谁知又是一道圣旨将我送进了冷宫,如今……呵,过往的一切,若不是噩梦未醒,便是醉着的月老牵错了红绳。”说着,两行清泪顺着精致的脸流了下来,与华贵的喜服显得格格不入。

“小姐,你怎么如此心灰意冷了呢,万不可再哭了,若是皇上见了,怕是要龙颜大怒了。况且皇上他并不知小姐就是当年的小舒啊!不过,奴婢听小太监说,皇上对小姐是不一样的,这场君婚是按照宫外寻常人家的礼节来的,这可是其他的贵妃贵人都不曾得到的殊荣呢!”小语虽然嘴上极力的劝慰着自家小姐,可是她自小就陪着小姐在一处,对于自己主子的脾气秉性是了解的比旁人都清楚的,小姐想要的,恐怕是那位高高在上的君主永远也不可能给予的。

“我无事了,小语,你去门外守着吧。可要记住了外人面前勿要称呼我为小姐了。”诗嫣如此嘱咐小语,不是她在乎这称呼,实在是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她举目无亲,只有小语一人信得过,她不想小语出事。即使她再不愿,为了阿玛和额娘,她也不能负隅顽抗,毕竟天子面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是,贵人。奴婢告退!”小语知道小姐是为了她好。

小语开门的一瞬间,从门外飘来了一阵梨花香,诗嫣闻到花香,便哭的更凶了。小语一关上门,梨花香便谈了,她抬手揭开了头上的红盖头,想闻得更真切些。按礼说,她是不可随意走动的,但如今房里无人。诗嫣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才有些觉得今日为了博得他的喜爱,小语真的为她好生打扮了。精致的脸,略施粉黛,樱唇带红,头上是他赐予的凤头珠钗,暖玉镶嵌的东海明珠,身上是金丝钩编的大红霞帔,好不华丽。

“唉!”诗嫣一声轻叹,打开了镜前的红木窗,窗外又飘来了阵阵安神的梨花香,“如果你知道我是……你就该知道我以这清冷的性子,着实戴不起这般贵重的首饰!”

返回书页目录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