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人类的寿命有限，最是等不了，最是没办法赌长时间的博。
“可是……”
可是我还是觉得有点不甘心，总觉得不应该就这样放弃了，毕竟连试都没试过呢，怎么就一定会没希望呢。
说不定程家就同意了？说不定明天这个世界就恢复了？
“还有最主要的一点。”
我仰头看着许然：“什么？”
“小萱的意愿。”
“小萱？”
白萱没有表现出来她对程莫离怎么样。不过她害羞含蓄还特别的矜持，应该不会有太大的表现吧。
“我们不知道她明不明白程莫离喜欢他，就先当做她不知道吧。但是她未必对程莫离有这份心。”
这个，的确是最难确认的。
“如果他们没有可能，那这事还是不要让她知道吧……”
我这下完全明白许然的意思了。
在这种情况下，不让白萱知道是比较好的办法，那就干脆让程莫离离她远一点吧。
这样对白萱好，对程莫离，其实也是好的。
“我有时候在想，如果小萱也喜欢他，那又怎样呢？他也不过就只能陪小萱几十年，但是小萱什么时候能进轮回，我们都不清楚。那这几十年后，程莫离走了，小萱呢？她要怎么办？”
如果白萱不曾拥有过这份感情，那她本来早就习惯了一百多年的孤独，不会太过渴望，甚至可能对它没有想法。但是拥有过后再失去，那真的是一件很残忍的事。
“是不是就算程莫离死了，他的魂魄也不一定能和小萱在一起啊？”
“嗯。”
“小萱，不能进轮回吗？”
“我也不知道。”
“啊？为什么？”
“一般阳寿一百，阴寿一百。小萱的阴寿已经一百多年了，她能不能再进轮回，真的不好说。”
“这样的话，她永远是鬼魂……”
就算鬼魂也有守尽阴寿的时候。白萱现在身边的人会死去她认识的鬼魂也会进轮回，可是她不一定。这是某种程度的“长生不老”吗？那时间对她来说可能没有意义，越长就越痛苦吧。尤其是她要自己面临那么多分离。
“这事……好像越来越复杂了……”我有些苦恼地抓着头发。
“那现在程莫离怎么办？就这样放手了？”
“我想他应该会放手。”
“真的吗？”
“他是个很克制的人。懂得怎样做才是对自己最好的，自律性也强。为了小萱，为了他自己，他都会选择沉默，将这件事封在自己心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