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烟醒来以后，看见的就是床边瞪着一双眼睛盯着她的莫辞，硬生生被他吓了一跳。
莫辞的眼底的黑眼圈明显极了，眼睛里的布满了血丝。
下巴的胡茬也露出来了一点儿。
“相思。”他低低的叫着，一句又一句。
“相思。”
“相思。”
他第一次体会到了相思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在她昏迷的这段时间里，他从未这么煎熬过。
他会害怕。
害怕她就此一睡不醒了。
还好，还好。
她还在。
莫辞死死的抓着她的手，清晰的温度让他知道一切都不是一场梦。
鹿烟也是第一个看见莫辞如此失态的一面，不由得愣住了。
任务只要还有几率完成，她是不会死的。
除非男主死了，才会被判为任务失败。
“我没事。”许久没说过话了，鹿烟的声音沙哑至极。
莫辞端了一杯水给她。
她接过喝了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莫辞让她觉得有点陌生，完全没了以前那种恶劣的性子。
鹿烟有点欣慰，自己没白救人。
“皇上……”秦将军从营帐外闯了进来，欲言又止。
莫辞似是知道了他想说什么，眯了眯眼睛，明显的威胁。
然后对着鹿烟说道，面色温柔至极：“我出去一会儿，等我回来。”
营帐外
“什么事？”莫辞对待秦将军，和对待鹿烟，完全就是天差地别。
这种差别，从语气中也能轻而易举的看出来。
“皇上，你确定是认真的？”秦将军抿了抿唇，眉头皱的死死的。
三天前莫辞回到营帐的场景，当真是吓了他们一跳。
满身鲜血，不知道的或许会还以为他从血水里走了出来，怀里抱着一个少女，全身上下，只有少女的身上是干净的，他的一双眸子带着明显的红色。
这是疯魔的迹象。
身上的血腥味重的哪怕他和他相隔了十几米远，都能够闻的轻轻楚楚。
他每走一步，雪地上就多了一抹红。
然后就听见他说：“杀了所有蛮人。”那句话里的杀气，硬生生让他打了个寒战，觉得危险至极。
少女受了重伤，胸口中的箭如若在偏移一点儿，就正中心脏。
三天的时间里，他守着她，几乎没有合过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