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枭沉默片刻才继续问她，“你也觉得黛拉是真的喜欢卡洛斯？”
鹿小野抿唇，没敢说得太肯定，带着点试探的口吻回答，“可能吧，毕竟我们都知道黛拉讨厌男人，但卡洛斯却抱过她，还吻……”
吻字刚出口，男人额头的青筋就陡然跳了起来，鹿小野看得只觉心惊肉跳，后面的话自然也没胆子再说出口。
她当然知道他在介意什么，但她也完全没有办法，只能一遍遍向他道歉。
“盛小二，对不起，我也不知道黛拉竟然会喜欢上卡洛斯……”
盛枭凝视着她的脸，看着她眼底闪过的愧疚，心底漫出的心痛终究还是压制过了愤怒。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轻叹一声。
“傻妞，这又不是你的错。”
下一秒，他话锋一转，直切主题道，“你放心，黛拉已经同意进行人格融合了。”
鹿小野一怔，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她真的同意了？”
“真的，”他唇角微翘，安慰她道，“所以你大可以放心，卡洛斯在黛拉心里还没那么重要。”
盛枭这话当然有道理，如果黛拉真的很在乎卡洛斯，就肯定不会同意人格融合，毕竟她只是副人格，说好听了是成为鹿小野的一部分，但实际上跟消失了也没什么两样。
可鹿小野总觉得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
就算黛拉不爱卡洛斯，至少也是有好感的吧？
“别想那么多，黛拉这么做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她自己好。”
鹿小野抬起头，不解地看向盛枭，“为她自己好？”
盛枭点点头，“她一直认为自己存在的意义就是保护你，但是现在她发现跟你切换来切换去并不是最好的方法，只有跟你人格合并了，你才能真正变得强大，所以她才主动提出合并。”
不想合并是因为怕她面对那些扭曲痛苦的过去。
合并是为了让她能够更好地跟盛枭走下去。
此时此刻，鹿小野终于明白，连陆司夜那样的妹控为什么都会为黛拉说好话。
因为黛拉真的对她很好。
好到毫无保留。
好到令人心疼。
她咬着牙，许久都没有再吱声。
直到盛枭将车开回家，牵着她从车上下来，她才忍不住低声问了句，“盛小二，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自私？”
盛枭蹙眉，“什么？”
“黛拉对我这么好，什么都为我考虑，我却因为嫌弃她毛病太多，不想跟她合并，甚至因为她跟卡洛斯接吻的事情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