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楚语速极慢，他怕柳茗萱一时情绪激动，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毕竟在他面前的只是个孩子。
柳茗萱又拿出这块儿玉，原来慕容昭那时说她身上有个隐藏不了的破绽，就是这女儿气。
傻瓜，二货！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为什么自己去！
“是谁害死他？”柳茗萱面色平静，可心中却如同雷雨交加的海面，波浪翻腾。
慕容昭的仇，我一定要报。
凌楚停下脚步，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是一群黑衣蒙面人，他们的身份我还未查到。”
其实并不是凌楚没查到那些人的身份，而是慕容昭临终前交代过，绝不能让柳茗萱知道那些人的身份。慕容昭明白，以柳茗萱的性格，一定会想着给他报仇。
若柳茗萱是个男人也就罢了，她这样一个柔弱的女人如何对付那样支系庞大的一群人。
“凌楚老师，以你的能力怎会只知道他们是黑衣人？”柳茗萱了解凌楚，知道他有事瞒着她。
凌楚叹口气，这世上最了解柳茗萱的果然是慕容昭。
“他们留下的武器上有羽毛纹路。我还在查。”
凌楚耳边是慕容昭的话――若她继续追问，你便这样说。
见凌楚似乎有些为难，柳茗萱手指一紧瞳色沉了下来，她明白了，这是慕容昭不愿她调查。看来害死慕容昭的不是普通人。
是啊，我这种身份，对付个普通人还差不多，对付那些名门望族简直是以卵击石。
凌楚感觉到背上的小人呼吸变了，他像个长者一般轻声说道：“昭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能在这世上安然地活着。你若为了给他报仇，让自己遍体鳞伤，那就辜负了他一番心意。”
“多谢，我明白了。”我会好好活着，但也会为你报仇！
……
夜开始落下，当凌楚将柳茗萱送回去时，柳子元已经在淑兰院等了许久。他神色复杂，看到凌楚，便没再说什么。
“大哥哥，小七今日累了，有什么话咱们明日再说。”柳茗萱知道柳子元是来做什么，只是她此刻的心情不适合多说话。
柳子元心疼地摸了摸柳茗萱的小脸，平日里软软绵绵的小脸，此刻怎么这么苍白。小七，你当真是喜欢上了昭王吧。
柳子元最后低哑着声音道：“好，大哥哥先不打扰你，明日再来接你。”
“嗯……”
烛火摇曳，屋顶上摇晃的影子，是他的吗？这夜怎么这么长，这床怎么这么硬，为何我辗转反侧都睡不着？
慕容昭，你可知道，我多想睡去，多想在梦中再与你相遇，我想说，我也对你动了情，我想说，你回来吧。只有你能抓住我的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