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人群中爆出一阵骚动,前来贺喜的人自动围城了一个圈,赞美声越发高涨。
明明很多外围的人看不到究竟是何人来了,但还是围了上去。
其实是何人来了,人人心知肚明。
此时不巴结,更待何时?
还有谁会关心,这位年家独子用的是羞于启齿的偷袭之法。
年柏一身军装还未卸下,英姿飒爽地踏入年府厅堂,唇角始终勾着一抹笑意,向人群拱了拱手,随后走到了父亲面前。
“父亲。”
年柏行了个军礼,动作利落,姿态挺俊。
众人又是一片赞扬之声。
然而年旭的脸色却并不是尽然喜悦,却是满面复杂。
“父亲?”
“小柏,你跟我进里屋,我有事情问你。”
......
屋内。
年旭命下人都退下,将门关上,旋即缓缓地转身,看向自己唯一的儿子。
“小柏,我年家世代单传,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你将来势必要继承西军的司令之位。以你的才学能力,我从不怀疑,你会是个好司令。只是......”
“父亲,孩儿知道您在纠结什么。”年柏打断了他,“既然您这般难以抉择,那不如让孩儿来做决定吧。”
年旭闻言有些愣怔,脸上渐渐染上无奈和感慨。
“小柏,今夜之事发生后,我便知道你的心意已决。我是想提醒你,莫要太过偏激啊......毕竟,毕竟这是战争,他南家其实并无过错......”
其实那件事归根结底,没有谁对谁错。他们都明白。
只是年家因为悲恸,必须找一个替罪者,来发泄自己的伤痛。
而又因为与自己多年同窗之谊,发生了那样的事,南峥才会心生愧疚。
“南家并无过错?南峥与您那么多年的情谊,却仍能下此杀手,这还不是过错吗?若不让南家为此付出代价,我怎么安心,我们又有何颜面去见母亲?”
年柏越说越激愤,脖子青筋暴露,手紧紧地握成拳才能压抑住颤抖。
年旭看着激动的儿子,心中也苦涩万分。
那件事情发生时,年柏还小,心智不尽然成熟,打击自然更大。
但是,看小柏现在这模样,似乎是......过分偏执了。
视线忽然瞥到年柏带着手套的右手。
“小柏,你没有必要逼自己去做违反你内心的事啊!我相信你就算不报仇,你母亲的在天之灵也必然不会责怪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