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和亲王宿在留云阁,卢氏特意身着薄纱,和亲王只是瞧了两眼,便道:“冬日里夜里凉,多穿些。”
言罢,便回了卧房去休息。
卢氏又羞又愤地站在原地片刻,瞧着卧房虚掩的门,最终是去将薄纱换了。
晨起,她倚在塌上愣神,若是一直如此的话,她嫁过来与守活寡有什么区别?
“夫人,您喝茶。”红罗端来清茶,卢氏看着茶盏,没来由一股子气,她扬手把茶盏直接砸了,红罗吓得立刻跪在地上。
她瞧着四分五裂的茶盏,抿了抿唇。
“你先下去吧。”卢氏又坐下,红罗收拾了地上碎的四分五裂的茶盏,战战兢兢地退出去了。
她回了卧房,端坐在铜镜前,不由得怜惜自己。
不过双九年华,还正是好年纪,而如今嫁给一个能当她父亲的人不说,这人还年老力衰,真不知她是幸或是不幸。
卢氏瞧着桌子上的梅花簪,蓦地忆起谢琅那张丰神俊朗的脸庞。
脑中旖念欲深,回过神来时竟然觉得有些不可自拔。
她坐直了身子,皱了皱眉,觉得自己现如今这个想法,委实有些危险,若是被王爷知道了的话,别说她了,母家都有危险。
卢氏悠悠叹了一声,抬手簪了那只梅花簪。
她和红罗到了花园里的亭子,卢氏坐在圆桌边饮茶,看雪景,正在愣神,眼前略过一道清风霁月的身影。
卢氏抬眼看过去,略过去的人自然是谢琅,他出门去找了宋洵,开了些驱寒的药,准备夜里偷偷送给孟挽清。
红罗眼瞧的真切,她看着自家主子盯着谢琅的眼神有异,便往她身侧遮了遮,免得别人能看到。
回了留云阁后,红罗叫所有人去外面,卢氏疑惑,红罗跪下给她捶腿,问:“夫人,今日您瞧着世子的时候,我看见了。”
卢氏眸子闪了闪,什么话都没有说。
红罗心里大概知道卢氏想什么,她捏着卢氏的腿,“夫人,王爷今夜不在王府,还在别庄没回来。”
她这么一说,卢氏也明白了红罗大意。
“红罗,这般言语……”
“夫人,本就是老夫少妻,这也是正常不是吗?”红罗低着头,也不抬头。
卢氏轻轻呼了口气,慢慢阖了眼眸。
入了夜,红罗帮卢氏打点好了一切,她穿了卢氏的衣裳,躺在床上。
卢氏看着准备的差不多,便也换了衣裳,是特意着了齐胸衫裙,斗篷下披着薄纱,她拎着食盒往寒一居而去。
谢琅正坐在书桌前看书,却不是什么孔孟之道,而是孟挽清哪儿拿来的戏折子,他看这小姐公子凄婉的爱情,又是想笑又是觉得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