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不知道自己声音的分贝竟然可以这么高。
司机同样目睹了车外的状况，一时也有些慌乱。
“于……于先生呢？”他发动卡宴的手有些抖。
“开车，于先生让你开车！”我双手握拳，砰的一下重重捶在车前仪表盘上。
司机大概被我脸上的狼狈和胳膊上的血迹吓到了，“开，我开！”
嗡嗡两下，引擎迅速发动。
车往前开了几十米我才渐渐回神，开枪的是什么人？是谁想杀于晔？会不会是凌齐？
他们积怨已深，凌齐阴邪不定，这样的事，他一定做的出来。
“开快点！”
“往前开！”
我太害怕，已经顾不上于晔到底什么状况了。
他那么厉害，他肯定能让自己全身而退。
然而不等司机加大油门，砰的一声，一颗子弹直接射穿玻璃击中司机头颅。
鲜血像烟花一样炸开，我的左脸一阵温热，空气中顿时弥漫出浓重的血腥味。
我惊诧偏头，司机身体软软倒下，卡宴也直接撞进了绿化带。
死了，司机死了，司机竟然死了！
他嘴巴微张，甚至连眼睛都没闭上。
“啊……”
“啊……”
我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恐惧，捂住脑袋放声尖叫。
小时候，窗边，清晨，我最熟悉的人纵身一跃。
一些碎片化的记忆电影胶片一样在我脑海里闪现。
现在，此刻，我又一次直视死亡了，司机死在了我面前，殷红色的鲜血还顺着他嘴角缓缓流淌！
不，我要逃走，我要离开。
什么都没有发生，这一切都是臆想的，我拼命给自己暗示。
身体像是遭到了重创一样，我的四肢在痉挛。
忍住想吐的冲动，我慌乱的拉开副驾驶一侧的车门，我根本不敢和死去的司机呆在同一个空间。
我几乎是从绿化带里爬出来的，枯枝败叶在身上划出了更多的伤痕，我也不觉得痛，跌跌撞撞的继续往前走。
也就过了大概三分钟，一辆黑色大G突然停在了我身边。
尖锐的刹车上几乎让我以为是耳鸣。
车门打开，有人和我讲话，“程小姐，请上车！”
我身体还在颤抖，下意识的往后退，我心底深处有着很浓的戒备，担心是凌齐！
但好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熟悉到身影，是于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