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人死,自然就有人活,死的人已死,活的人还得继续活,只要命还在,那就得想着法的去活。
“哎呦,爷您快进,这小风凉的,快进来暖暖身子!”
酒馆的老板年过花甲,是个老汉,孤零零的守在店里,好不容易瞧见有客人来,忙起身招呼着。
虽说京城已经失陷,但那清庭和联军已在谈判,剩下的这些人,虽说日子过的提心吊胆了些,但好在已能保下性命,活着,自然就得为生计发愁。
“京里遭了劫,您老也不说出去避避!”
苏鸿信挑了个位子坐下,小心翼翼的放好手里的包袱。
“我都一把年纪了,出去又能去哪,倒不如在京里侯着,死,我也不想死在外头!”
老人呵呵一笑,露着有缺口的门牙。
这可不像是现实,只要能活着,天南地北哪都能去,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讲究的是落叶归根,哪怕是死,都得死在生养自己的地方,哪都不愿去。
苏鸿信听完也不再多说什么。
“我把你这小店包了,做件事儿,估摸着得熬到夜深,您瞧瞧,这些够么?”
他摸出两块洋元。
老人忙道:“用不了这些!”
苏鸿信却是先看了看天色,然后说道:“拿着吧,您得给我备一桌像样点的酒菜!”
老人应了声转身便去了灶房。
门外风雪飘摇,苏鸿信则是一人静坐着喝着酒,侯着时辰,听着外面的风声,他眼波闪动。
“也不知道,能不能召来!”
时辰渐过。
老人手脚很是利索,一碟碟小菜被端了进来,不到二十分钟,桌面上就已经摆满了。
“爷,这菜凉了,我给您热热?”
老板却是瞧见苏鸿信只是坐着,也不动筷,下意识招呼道。
苏鸿信摇摇头。
“没事儿,我要招呼三个朋友,你再给我盛四碗白饭过来!”
等老人把饭端上来,他又笑道:“劳烦您在后厨避避,我要是不开腔,您就别出来,成不?”
老人点点头,也不拒绝,只在桌角点起一盏灯,然后转进了后厨,没了动静。
门外天色渐暗,等到外面瞧不到丁点光亮,苏鸿信这才终于动筷,但他可不是吃菜,而是把那筷子挨个插在了四碗白饭的饭头上。
三碗在桌上,一碗则是被他放在了门口,遂见他又从怀里去出一串骨铃,挂在了桌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