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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秦因何亡 (1 / 4)

要是搁刚穿越来那会儿,估计是勋也就只好再编无名老头的故事了,但这几年他在士人圈中打混,见得也多了,识得也广了,嘴皮子也练出来了,那等级就从街头小骗子直接上升到了传销头目,瞎话——张嘴就来啊。

他想起当年在乐浪郡氏家庄院里,给氏公子行冠礼、起表字的那位自称曾就学于郑玄的耆老来了——那老头儿在氏家破门前不久就挂了,死无对证。于是他就开始编啦,说有一位乐浪朝鲜的马先生,自称曾于先生门下就学,返乡后枯居海隅,日以研究训诂为乐,某的字就是他给取的,一些训诂的基础,也是他给教的。

想不到郑玄老归老,记性还挺好,并且那马老头也不是空口白话瞎吹牛——“乐浪马讼之啊,与郑某同岁,不知可还安好?腿伤已愈否?”

“马师已在初平元年便辞世了。”

“可惜啊,可惜,”郑玄长长叹了一口气,“故交零落,使人感伤。未知他在海隅,可有新得否?”

是勋心说干嘛见个人就要刨根问底啊,我编瞎话容易嘛我。他脑筋略略一转,想到一个桥段,当下就问:“马师曾以为仓颉造字,有两字恰恰造反,百思而不得其解。”

旁边的郑门弟子们一说到学问,全都来兴趣了,王经就凑趣地问:“哪两字?”

是勋道:“一为短字,以矢着豆,岂非‘射’乎?一为射字,其身如寸,岂非‘短’乎?”

刘琰听了这话就有点儿失望,说:“是未读许叔重(许慎)之《说文》也。《说文》云:短字以矢为衡,表意,以豆表声;射字之寸实为手也,以手……”

是勋心说这我还不懂吗?兄弟你中了我的套啦——“然而以手着身,得无‘抚’乎?安得为‘射’?卿乃以手射之乎?”

刘琰无以为对。倒是郑玄比较淡定,笑着问道:“既出此题,想必马讼之已有所解?”

是勋拱手道:“马师曾苦思此字不解,后偶得一先周铭器,上有古籀,辨其文字,以上下意乃得射字——原来今文之射误矣,古文之射,左非身也,是一弓形。”说着话。就伸手在席子上大致描画了一下。

“原来如此。”郑玄点头。“字固有其流变,明其流变,才能识其本意,古文之与今文不同。即在于此。若仅以今文按查古籍,无异于缘木求鱼也。”

是勋心说行了,咱们闲话也说得不少了,我今天又不是来拜师门、求学问的,咱们也该步入正题了吧:“朝廷欲召郑先生为大司农,并诸弟子同赴许都,重建太学,以广古文之学。请先生俯允。”

郑玄伸出手来指一指身旁的几名弟子:“此皆学有所成,可为博士者也。此外国子尼(国渊)在辽东。程德枢(程秉)避难交州,孙叔然(孙炎)或在关西,若能征辟,亦堪入太学为师。崔季珪(崔琰)仕于袁冀州、孙公祐仕于刘豫州,或不易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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