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宁听了两人全部对话,挂断之后,她落得一个无奈神情。
“看来套不出一点话来。”
她举着杯子,兀自敬了李遂意一杯。
李遂意杯中酒已被换成了果汁,虽然度数低,但以她那满目疮痍的胃,多喝便是毒药。
她也不再任性,品尝过味道之后还是果汁来得好喝。
“不,阿宁,不是这样的”,她摇着头,语气却是无比平静,这么多年,她已经可以做到在很多事情上波澜不惊。
“她开始学聪明,变得警惕了,我套不出话来,并非她问心无愧,有可能是,她开始变得难以对付了,这对于我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
有人在问,也有人在背后窃窃私语。
李遂意一双耳朵锐利得很,那些所谓的交头接耳,在她耳中通通清晰可闻。
“这该是盛世的合作伙伴吧。”
“瞧着不像,况且你何时见过沈沉带过什么女人出现在公众场合,除了江家的那一位。”
“也是,那大概是什么沾亲带故的人物了,不过看她的样子,怕是落难的亲戚吧。”
那些猜测的话藏了些笑意,怎么听,都像是一种嘲笑。
李遂意不言不恼,对于众人看她的眼光,说实在的经历过太多太多的如出一辙,这种感觉在她的身上早就演变成了彻底的麻木。
她好奇的是,沈沉会怎么介绍她的身份。
落难的亲戚?还是拿不出台面的合作伙伴?
这样的猜测让她抬头去看那个比自己高了许多的男人。
灯光从他的头顶打下来,耀眼刺目,五官轮廓是立体的,反而他的神情变得模糊。
期待让周遭的气氛变得很奇怪,那些复杂的声音似乎被装进了塑料袋里,隔着一层模模糊糊。
她的身高正好能够到沈沉的胸膛,此刻能清楚听到的,也就是他那强而有力的心脏跳动声音。
平静,沉稳,带着李遂意的耳膜一起鼓噪着。
她想从那张菲薄的口中听到一些顺应心意的答案,所以讲自己最近的一些好运气都用在了这个时刻。
“她是我的妻子,李遂意。”
如她所愿,他的妻子,有名有姓。
她盯着他淡然的神情发愣,其他人的反应也好不到哪里去。
“妻…子”有人怀疑出声来,震惊容易让人变得无理。
在这个包厢里,惊讶变成了会传染的情绪,饶是陆以铭,也做不到淡定。
“这还是我认识的沈沉吗?”他大概是在自言自语,看着那个搅起风波却浑然不觉的罪魁祸首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