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渐渐降临，醉酒的楚辞已经被周平送回了房间休息，此时翠绿的草地上只剩下周平和张小月两人。
凉风习习，张小月醉眼惺忪地躺在地上，坐在他身旁的周平打了个酒嗝，沉吟了片刻，终于提起了那个两人不愿意再提起的名字。
“张汉中……现在过的如何了？”
原本咧着嘴角的张小月闻言脸色微微一变，沉默了良久，回答道“据楚辞所说，自从张寒一事传到长安之后，张汉中便与她再没有了什么联系……”
“我也曾经想过要找他谈一谈，可是他一直都闭门不见我。想想也是，咱们俩算是逼死他父亲的杀父仇人，他没彻底与我们翻脸，已经算是很念及旧情了。”
周平按了按太阳穴，一边是曾经的兄弟，一边是设计害死自己战友的仇人，张寒不死，那些九泉之下的战友又怎能瞑目呢？
月光潺潺如水般洒在兄弟二人身上，四处安然，环山静匿。
“哥，你还记得当年在京都圣贤书院的时候吗？”张小月看着天空中小小的月牙，伸手比划着说道“现在咱们，算是出人头地了吧！”
什么叫出人头地？张小月不知道，周平也不知道，可当初那两个坐在门槛上的少年是知道的……
许久许久，周平笑着摸了摸张小月的头发，轻声说道“当然。”
听着张小月渐起的鼾声，北游漂泊了一年的周平安然入睡……
次日，周平从沾满露水的草坪上睁开了朦胧睡眼，叫醒了张小一起吃了些早饭。
“长安是否有一个名为清凉山的地方？”吃饭的时候，周平轻声问道。
张小月笑了笑，回答道“当然有了，而且你还去过呢！”
“昨日咱们就是在清凉山的山坡上喝的酒。”
听他说完，周平愣了一下，旋即再次问道“清凉山上是不是有一座刻着国士无双四字的石碑？你知道在哪吗？”
张小月闻言皱了皱眉头，问道“哥，你是想要帮陈先生刻完他未完成的刻字吗？”
“那当然！”周平坚定地说道“老师留在那里的字已经叫人笑话了二十年，如今我周平来了哪里还有让它继续挂在那儿让人笑话的道理？”
张小月闻言点了点头，带着周平来到了那座石碑处。
“哥，这座石碑名为青石碑，我们这些学子平日里瞻仰可以，但万万不可擅动，否则将会受到严厉的责罚……”
听张小月解释完，周平缓缓抬起头，十余米高的石碑之上，四个遒劲有力的大字清晰地可在青石碑上，阳光挥洒在青石碑上，镀金的字体熠熠生辉。
周平轻轻抚摸着镀金的字体，看着那双字尚未完成的最后一笔，喃喃道“国士无双……就是这国士无双的最后一笔，老师被镇压在玄境之下整整二十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