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再多说话,贪婪的看了眼周围的人,好像这是最后一眼,她捏紧了赫连玦的手,说:“六一哥哥,妈妈为什么还不来?”
“我好想她。”
卫远寒刚从门诊处赶过来,听见这句话,酸涩涌入喉间:“糖糖别着急,妈妈马上就来啊,马上就好。”
阮糖眨眨眼睛,昏睡过去。
赫连玦登时后背一凉,忙喊她名字。
“医生!医生!”
临时接收阮糖的主治医闻声而来,他做了相关检查,随后解释:“病人昏睡是因为是失血过多,现在情况算是稳定,你们谁是病人的父母,我需要了解相关情况。”
卫远寒:“我是她父亲。”
陶承也上前:“我是她舅舅。”
赫连文韬过去:“我是她赫连爸爸。”
苏云兰没心情说我是她婆婆,打算留下来照顾女孩。
阮成浩意欲上前,被陶星河瞪回去:“你了解我姐的相关情况?”
阮成浩噤声。
医生:“那麻烦跟我过来。”
赫连玦无心去听,他紧紧攥着阮糖的手,心都悬在嗓子眼儿。
医生又说:“住院部正在协调,病人情况危重尽可能在明早调到重症病房,有专业护士看守,你们不用留这么多人。”
大家互相看了眼,这才注意到外面天已经大亮,白雾升腾蒙在走廊的巨大玻璃上,日光朦胧金黄,这是个大晴天呢。
惊心动魄一晚就这么过去了。
然而众人困意全无,救出阮糖心里开心庆幸是肯定的,然而更多的是拥堵和迷茫,仿佛从一个地狱跳到另一个地狱,唯一的开心转折是在两个地狱之间跳跃那一瞬的不自知。
“病人的外伤已经控制住,接下来的治疗过程很漫长辛苦,打起精神来,你们该回去休息回去休息,养精蓄锐,不要让私人情绪影响到病人。”主治医经验丰富,耐心规劝到。
赫连玦把阮糖冰凉的手放在自己脸侧摩挲,呢喃着:“你要好起来,一定要好起来。”
他声音带着低低企求的意味,让人忍不住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