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十里 (1 / 3)

第二天家里来了个媒婆,甩着帕子笑的白粉簌簌落,嚷嚷,姑娘啊,张婶来道喜啦。我一头雾水问,您老走错门了吧。她抖抖手里粉红丝帕,嘎嘎娇笑,死相!

来者是客,进门倒杯茶总应该。不巧,若水不在,我得亲自挽袖倒茶,临了,张媒婆怪笑着拿出庚帖,指指上面两行簪花小楷:“张婶我一早已经去合过八字了,天作之合啊,实在是大喜事啊。这好日子张婶也替你们查过了,这月初八黄道吉日,百年一遇的好日子啊,虽急了些......你家相公说啦,越快越好,恰好初八这日子极好,可谓天作之合啊......啥么?天作之合是哪两位?哎呦,朱姑娘啊,都要成亲的人,还害羞啥子啊。再说了,就你那相公的人品样貌,张婶我年轻个三五十岁的,一定和你抢个你死我活。朱姑娘啊,要惜福啊。

顿一顿,喝口茶,起身:“奴家先走了,还有西门王家得去跑......别送了别送了,走了哈。”

“哎哎,慢走慢走......”

“哈,别送啦,三天后大喜日子奴家一早会来。”

“......哪个啥媒婆,慢走,等等啊......”

她哪里肯顿一顿,噼里啪啦一统话说完,抬腿走人,瞬间消失无踪,我揉揉眼睛,简直怀疑刚才是幻觉。

哪知,这边尚未从幻觉中回过神,那边,有人敲门,咚咚咚,开门,是个三十左右的妇人,满脸笑容与我说,奴家来量大婚礼服的。

我:“?”

接下来直到傍晚,噼里啪啦来了十几拨人,有家具行的、有绸缎行的、有银楼的、有脂粉铺子,林林总总,甚至龙凤烛都送来了。

华灯初上,厨房炊烟袅袅,我头昏眼花地踢门进去,布衣布鞋的少年正在锅台边炒菜,热油、下肉,滑炒,放盐,淋少许水,洒一把青椒,起锅,装碟,优雅回身,招招手:“过来。”

我几步跨过去:“我问你......”嘴里被塞进一片肉,他问:“淡了吗?”我嚼了嚼,咽下:“好吃。”他将碟子塞我手里,转身切萝卜:“去洗个手,马上开饭。”

“啊,哦。”

三菜一汤,有肉有鱼有鸡蛋,外加一个萝卜丝清汤,我嫌弃地推开萝卜汤,他直接端起兜一勺放我嘴边:“下火的,对你有好处。”

我表示没上火,他勾唇一笑,几分暧昧:“昨晚,嗯......”

呃,言外之意说我欲*火焚身那事?老脸通红:“实则,昨晚稍稍有些上火。”

“嗯,喝些,清凉下火。”

“若水啊......咳咳,好烫,好吧好吧,我自己喝。”端过来一昂脖子喝光,烫的我差些跳起来,他忙递来杯水,一脸心疼:“毛毛躁躁的,就不能慢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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