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细细品味，而是直接咽下肚。喝下后也没什么感觉，果然是在骗人。
“如此好酒，真是浪费。”张鲁惋惜道。
向夏天不睬他，她爱怎么喝是她的事。接着她好奇地朝葫芦里望去，可室内灯光幽暗，她根本瞧不清里面的酒是何颜色。
这下，向夏天更觉兴致全无。她正欲将酒葫芦还给张鲁，却不经意对上了他的眼眸。
张鲁的眼中有狡黠光芒，向夏天心下一沉。只见张鲁缓缓启着薄唇：“虽然浪费，但达到目的也不算没有收获。”
什么达到目的，又收获什么？
不待向夏天质问他一番，她眼前一黑，便昏倒在了桌上。
伴随着的是酒葫芦摔在地上的一声响，葫芦里的酒沿着壶口如涓涓细流淌出。
“我曾信‘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可没想到天公张角也有殒命的一日。之后我又遇见了疑似为‘天灵人’的你，可那时的你力量还是太渺小啦，我又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历经几番波折，我决定回到汉中继承祖业，将‘五斗米道’重兴。我心中仍割舍不下天道，誓要悟彻它，并且追随它。那日邺城之内，我再次逢上你。你的容貌丝毫未变，也不曾有过衰老迹象，还有更重要的是，你的力量已强大到过我的想象。若非老祖宗托梦，我恐怕还不知，你要逆天改命。”逆天改命，不便是要改写天道吗。
张鲁像是在说给自己听，又像是在说给她听。即便她已昏迷，可他以为她依旧能听到。
“客官，这酒您还要不要？”店家小二过来询问道。
张鲁这才注意到脚下洒落的酒，他瞥一眼，只是瞥这一眼。
店家小二等待了许久，也不闻男子答话。只见那男子睁大了眼，眼中充斥着无与伦比的兴奋。
真是个古怪的男子。
小二摇摇头，又问了嘴：“客官，您还要不要啦？”
张鲁回过神来，大喜道：“不要了，你拿去喝吧。赏你了！”
小二俯身去捡起酒葫芦，赔着笑脸道：“多谢客官。”
随后，小二背对着张鲁离开，不屑道：“谁稀罕你这酒，都掉地上了。待会拿去给乞丐喝。”
张鲁难捺心中的激动之情，他方才眼瞧着壶口流出的酒水乃是白色。
可只有他知道，那酒原本的颜色是黄色才对。仙人能够拯救与净化世间万物，眼前的女子当真是仙人。
他原本还是不大确定，毕竟当年他誓死效忠的天公张角到最后也未能真正修道成仙。此女远不及天公张角，她又凭什么呢？
但现在他现他错了。
“为什么天人竟是一女子呢。强则强矣，奈何太过感情用事。她是要让全天下的人陪她冒险！”张鲁喃喃道，接着又释然一笑，“幸亏我早有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