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要是又跑没了,丢下我们孤儿鳏父的,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说着,肖腾还“呜呜呜”了两声。
这闹得……孙墨儿听着……
“腾哥哥……你这话听着,怎么听着……像墨儿要没了似的?”墨儿笑得很是尴尬,“墨儿又不是要去上沙场……”
肖腾闭着眼睛汲取墨儿身上的温暖,才不想听墨儿玩笑话呢,他只无力道:
“人没了,叫守鳏,人跑了,就叫守活鳏……墨儿啊,我打你还在娘胎起,就等着嫁你……
你说……我这么十几年,到底是得罪了天上的谁啊?他要这么整我――
我那不好啊?我儿时就追着你跑,这盼着盼着,好容易到了成亲的年纪,你一年拖一年把我人拖老也就罢了,怎么你就偏偏要和我生分呢?
你要是真变了心,怎么当初去军营,你就不直说呢?平白给我一个念想,回来就这么折磨我……你说,我到底是哪儿不好了?
还是馨儿几句话儿,就能抹杀了我对你所有的好?
墨儿啊墨儿,这人可不是你这么做得――我对你的好,你都抛在脑后,我的不好――还不是真不好,是人杜撰的一派混话……你却时时铭刻于心……
我真就不明白,我何时对她,比你好了?”肖腾越说越觉得自己冤:
“庙会上买两个灯笼,你一个,我一个,你爹说我,商人家的儿子果然是眼里只有利益,没有容人之心。
没办法,买三个,我挑一个,你挑一个,余下的给馨儿,你爹说孔融有让梨之德,我呢?小鸡肚肠,心里只有自己,为人处世,以自利为中心――不愧是商人家的儿子,算来算去,始终不亏自己。
你要我怎么办?
最后三个灯笼,我不能先挑,你不能先挑……不就是只能先让馨儿先挑了,你挑,最后剩下的,你们都不要的,才是我的――
这难道不就是你爹日日挂在嘴边的夫德嘛?
你说,我身为你家即将过门的女婿,我能怎么办?还没过门就和你爹对着唱反调?我敢,我娘也不答应啊――回家还不得揭了我的皮……”
“……那我爹不在时,你不也还是这样?”
墨儿可不信肖腾这番托词:对馨儿好就是对馨儿好,畏惧她爹,人前装装也就好了,干嘛人后还一如既往?分明就是狡辩。
“……你爹不在时……你爹……无处不在……好几次我们一处说话,你爹都猫在那树后……算了,说多了,你也只会信你爹,信那馨儿,不信我……枉我心里只有一个你……”
肖腾言语间满是怨气。
墨儿也不想再当那好好先生了,听肖腾这么说,她心里也有不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