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嘛……自古就是朝中有人好做官;朝中无人,你连京城衙门的门缝都挤不进来。
大家能说什么,事实胜于雄辩,光说不练也是假把式,不如埋头继续踏踏实实做事,祈盼遇到那命中的伯乐。
墨儿则嘿哟嘿哟抱着一垒书,走得吃力又憋屈,不是她拿不下这里的工作,而是……
自打第一天来,大家对她就似乎指指点点,若只是这样也还罢了,热情得太热情,近乎于假,更有表面和她好,转过身就把她的话翻得满天飞,例如……她家三代单传,想要女儿,却一直生不出女儿,相公在家哭哭啼啼的事儿――
而今在翰林院是人尽皆知不说,就连她娘都知道孩子爹私下里不愿意她纳妾,在后面哭哭啼啼,对孩子爹心生诸多不满了――
这父母一和女婿合不来,倒霉可不就是她当女儿、妻子的人吗?
呼呼呼!这日子过得,连个说真话的都没有,还一个个天天盼着她倒霉;不就因为她来时,大家以为她强占了,本该属于贺大姐的入职名额占了吗?
在翰林院临时工行列干了二十余年,还连个末入流翰林孔目都没混上的老实人贺大姐啊……
横着横着走!
纵然墨儿觉得很抱歉,但娘说她的名额自打一开始就是为她留着的,压根就没那贺大姐半文钱关系!
烦,怎一个字了得?
“吱――”墨儿抱着一叠书小心地用身体推开孙梅的这边的屋门,“孙大人!”这是姑母的要求,在翰林院这几年绝对要照上下级般处事为人,装得越像陌生人越好。
“把书放这儿,然后把门和好,我有话和你说!”孙梅缓缓搁下手中的笔,同时示意墨儿站到桌边近前来,
“恩!”墨儿恭恭敬敬地照做,丝毫不敢和娘提,刚才大家后面说的话――
怎么说呢,于她而言这份差事儿也许来得容易,但对于那屋里大多数靠这个养家的女人而言,她们一旦没了这事儿做,很可能相公孩子就得挨饿……
做人不能逞一时的口舌之快。她墨儿也是为人父母的人呢!
“春闱过后,按照规矩,前三甲会进翰林院。墨儿……”孙梅合十手,两指揉着**,眼静静看向已经脱去稚气,开始渐渐像个官场中人的墨儿,“我打算让你到时跟在新翰林院修撰――
也就是今科状元身边学习,你……也是五个孩子的娘了,在这里学了这么久,也该知道些世故了,所以……是到了该上一个台阶学人怎么说话的时候了。”
“恩!”
墨儿点头,一脸的恭恭敬敬,怎么说呢,能脱离哪个成日里就叽叽咕咕的部门,她内心忽然有种要解脱的错觉。
“还有……你爹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