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老大,您要是走了,咱们……可谁来管啊?”何嬢第二句便问了她最关心的问题。
谢头儿岂有不懂的,就是……这谁临走不想再捞一把呢?
“这个没说,好似也还没来问我……上面的事儿,一时也说不清楚。”谢头这话答得可真就叫一个圆滑,“不过啊,你们放心,若是让我举荐,我一定只能说咱们屋的自己人是不是?肥水还能留外人田了?”
大家于是都又欢喜起来,只是这欢喜吗,那堆你看我我看你,这堆你挤眼睛我弄眉,粗糙如墨儿都觉得看出了许多门道来了——
合着,这么一小间屋十来人,都已有好多帮帮派派……这还真是白鹭书院不能比的!
屋里这热闹吧,没一刻呢,门就忽然被某人踢了开:
“高兴得是不是太早了?别以为孙大人提你,让你在哪儿坐坐,你真当你是坐定了,我告诉你,这骑驴看唱本,咱们……后面还有得瞧呢!
喏,今儿的,姐儿今儿不高兴,你爱做不做!”
这声音……
果然,墨儿微拉长脖子用余光瞅,就是昨儿哪个喝得醉醺醺的隔壁刘头儿,别看年级轻轻,那跋扈的样子,还真是头儿不能比的,只见她今儿打扮得这叫一个笔挺有精气神,就连从九品的袍子都是簇新缎面做得,一看就知家里非富即贵——
看来也是个和她一样来混的官家小姐。
来人一挥手,她身后那又是一脸“对不住”“对不住”的数个手下,又抱着一箱箱书送进屋来。
刚还一个个马屁拍得溜溜转的诸人,一个个全部鸦雀无声,只默默看着,静等来人撤退。
可来者偏偏出门,还不用屋内人听得分明的声誉她的手下们道:“走,头请你们涮羊肉!”一阵低呼从门外传来。
也不知是不是这句话刺激到了门内的谢头儿,谢头的脸一阵黑一阵白的,最后索性大家连馄饨都不敢提了,各自埋头做事,午间也准备是抱了个自的食盒开啃。
昨儿受了常奢的恩惠,岂有不思回报的理儿?
可一盒饭……请了常奢,其他人,顾了其他,自己又怎么办呢?请大家都出去吃呢?感觉一定很贵。
孙墨正在小财迷中,而大家也差不多各自如往常一般,按照关系的亲疏渐渐围成了各自的一圈……墨儿开始有些尴尬,似乎就她一个人了!
“孙墨,这儿!”
早被屋内一众人围在了中间的谢头儿,当人不让地想到了“升官树”墨儿。
“恩。”墨儿很是欢喜地要过去吧,却突然觉得大家看她的眼神都有些“百味杂陈”或羡慕、或嫉妒、或憎恶……
“谢凌云,你来下!”墨儿还没挪到地儿呢?外面就有人来喊谢头儿了,“你把你东西收拾收拾,先过那边去帮忙,今年的恩科来得突然,好似还有什么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