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玥坐起身来,跨过满身布满轻重不一的痕迹的秋菊。
推开窗户,清冷的风迎面扑来,整个人清爽了许多。可他的脸上却是事后的欢愉。
秋风越来越凉了,吹到人的身上带着刺骨的寒意。可这远远没有心里的那股凉意,让人痛彻心扉。
他今天忙完事情后,本想着去跟母亲道别,可到了门口,却发现门口没有一个下人。
他心里清楚,这是母亲和父亲正在说事情,下人们都避开了。
他知道,自己应该避开的。可却鬼使神差地躲在了门后,心里也不由的有些雀跃,父亲和母亲会不会商量着把世子之位传给自己呢?
永宁侯夫人面色愁苦地坐在那里,这几天,她不眠不休的,整个人都憔悴了许多。
以前那个雍容华贵的夫人,此刻满脸布满了皱纹,眼角耷拉着,看起来倒是有些尖酸刻薄。
她用手帕擦擦眼睛,叹息道:“侯爷,难道说,珏儿的伤就真的·······真的一点办法就没有了吗?”
想到自己活蹦乱跳的儿子,从此就成为一个废人了,这心里便如千万只蚂蚁啃咬一般难受。
可偏偏,将自己的儿子害成这样的那个人是太子殿下。不能打,不能闹的,只能硬生生地将这口气忍下了。
“唉!”永宁侯放下手中的茶盏,愁闷地摇摇头,“连宫里的太医都束手无策,还能有什么办法?”
“那·······那珏儿以后怎么办?”说着,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
“够了,不要哭了!整天就知道哭,哭,哭,这个家里已经够背气的,你还整天哭,觉得还不够晦气,是吧?”
永宁侯用力地拍打着桌子,怒声吼道。
永宁侯夫人心里委屈,可看着永宁侯眼窝深陷,双鬓斑白,反驳的话,到了嘴边,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可还是忍不住问道:“侯爷,那珏儿以后怎么办?他作为永宁侯的世子,眼下成了这个样子,那永宁侯府将来······”
永宁侯爷冷静了许多,叹息道:“这件事情是因为太子而起。待他继位以后,怎么也会补偿永宁侯一些的。就如同当年······”
他没有说的是,就如同当年,当今圣上补偿他一般。
永宁侯夫人不放心地说道:“当年是当年,眼下是眼下。当今圣上痴情,对贵妃娘娘一往情深。才会······可眼下,太子他······他的性子你也清楚的。”
永宁侯却是不以为意,“太子怎么说也是贵妃娘娘的孩子,我们是他的外家,他不对我们好,又会对谁好呢?”
永宁侯夫人担忧地说道:“话虽如此。可珏儿以后不可能有子嗣了,永宁侯府的将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