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所以安广陵觉得，以安儒脾气，秦毓定是不知道什么事情惹到了她。
果然，秦毓捏着酒杯也一脸不解。
“你不在这几年，我们相处也都很好，不过同朝为官，有时难免也会意见不合，但是所说有什么冲突，我还真的无从想起。”
秦毓说得不假，以往的时候，安儒还总会邀请他去安府，一起吃个便饭，或者询问他一些事情处理的意见。
每次他说什么，安儒基本都会照做。
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安儒的眼神突然变得疏远，突然变得冷漠，突然要求他要和她保持距离。
秦毓轻轻摇晃着酒杯，屋外圆月又大又圆，高悬在天外，雪后京城冷的人不愿出被窝，尤其是晚上，若是不点上炭火，一会便让人受不了。
他的指尖冰冷，即是穿着最厚实的貂皮大袄依然如此，冬天如此，夏天也是如此。
往年的这个时候，安儒总会做个手捂送给他，虽然他从来不会穿戴，但是他每年都会有，还有手炉，各种各样保暖的物什。
安儒是怕冷的，似乎她便觉得旁人也如她一般畏寒。
想到这秦毓蓦然笑了笑，然后给自己又斟了一杯酒。
玉液琼浆顺着细长弯曲的壶嘴，落进了铜钱大小的杯口，透明的液体泛着干烈的味道，直到秦毓收手，最后一滴落进杯中，跳起了微小的水花。
秦毓倒酒的手停住。
“怎么了吗？”
安广陵见秦毓这般魂不守舍，便奇怪的问道。
秦毓摇了摇头，他抬起酒壶又给安广陵斟满了一杯。
安广陵不客气的受了，接着便一饮而尽。
“你这家伙，就是豪气，这般陈年的香小醉也只能在你这里喝到！”
秦毓听罢轻笑了下，“可惜了这好酒，却被你这般牛饮。”
他说着抬眸往窗外看了一眼，他想起了那个夜晚，站在安府门口一脸迷蒙恍惚的安儒。
那个神情，就仿佛离家出走很久的孩子，终于又回到了家，站在门前想进去又不敢进去的模样。
后来她便对自己说了那句。
男女有别，不必再见。
那时他还有些没搞清楚，只以为她是生气自己在长公主的事情上帮她，以为她只是闹短暂的别扭，以后便还是从前的样子，他想赶都赶不走。
谁知，是他想错了，从那时四目相对时，看到那双疏离决绝的眼神，他就该明白的。
可惜他竟然没有看出来。
一直到现在，安广陵问题，是不是做了什么，秦毓才陡然惊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