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夜酩之前那式劈风入玄门带给人的感觉是震撼,那这最后一刀所彰显出来的无疑是霸气。
一刀过后,整个擂场死寂一片,再无波澜,唯剩夜酩的脚步声。
当夜酩拿回战利品,从定境中醒来,冯铁炉满脸兴奋,跟喝了鸡血一般,一个箭步冲到禅床前,抓住他的双肩,就是一阵摇晃,那样子就像是恨不得要把夜酩吃了,激动到难以言表。
赵甲也瞪着铜铃般的眼珠子,哇呀呀怪叫着张开双臂,一个飞身将两人都扑倒在床上。
两人都太兴奋了,这场仗打得险象环生,赢得极为不易,可以说是一雪前耻。
三人一阵大呼小叫,开心得不得了。
清风在旁看着,无奈摇头一笑。
有时候,他觉得能看透夜酩,比如在佛国紫竹林里的几次试探交锋。
但另一些时候,他又会觉得迷惑。
夜酩给他的感觉很矛盾。
一会像个奸诈油滑的老贼,一会又幼稚得像个孩童。
这样的人只能用“怪物”来形容。
清风在心中给夜酩下了定义,很识趣的没再打扰三人,转身化风而去。
……
而另一边的豪华包间内,气氛却已降到了冰点。
赵承乾、韩四和刘祛病全都像是刚被人从冰窟里捞出来一般,一个个面无血色。
尤其是赵承乾,脑海中还在不断闪过夜酩刚刚那转头一瞥。
从夜酩的眼神中,他看到了难以形容的杀气。
比他在雾屏山中见过的最凶猛的魔兽还要恐怖,绝不是耍狠装出来的。
在他的记忆中,只有他幼时误入赵氏禁地,撞见他家老祖与女婢行功,才偶然见过一次。
赵承乾强压心头恐惧,怎么想都觉得蹊跷,低声嘀咕道:“下场的绝不是夜酩,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刘祛病抻着脖子,偷溜了眼一直坐在椅子上发愣的范焱,又对赵承乾道:“会不会是他用圜梦草预先梦占到了一切?”
韩四跟霜打的茄子一般耷拉着脑袋,道:“一定是,这就是个圈套”
刘祛病眼珠微转:“那我们现在堵他们去,人赃并获,看他们还有什么话说”
赵承乾一听,觉得这是个主意,但还没等他开口,范焱已经发飙。
“蠢货!全都给我滚!”
范焱怒火攻心,忽然一掌将身旁几案拍得粉碎,将三人全都撵了出去。
没人比他更清楚,刚刚那就是夜酩,绝不可能是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