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跟这个少年无冤无仇,而且这件破烂道观估计也没有什么油水,但这个少年见到他们一群人竟然一点也不害怕,还自称观主,这一点让他很不爽。
他喜欢看到人们脸上畏惧的表情,这带给他很多快感。
但从少年脸上不仅看不到这种表情,看到的只是面无表情,面无表情也算是一种表情吧。
他心中不悦,这才说出这番话羞辱于他。
四年前,季萌被迫离开家乡,流浪乞讨,受尽冷眼,三年前住进太虚观,又受到师兄们的排挤欺负,这些他都忍下来了,这一点羞辱又算的了什么。
观主之位不过是一个虚名,道袍也只是一件衣裳罢了。
如今不过是让他把道袍脱了,让出观主之位,这点小小的损失又算的了什么。
他曾失去一切,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你们想要什么就拿去吧。
季萌也不说话,脱下道袍,递到盗贼老大面前。
众人很惊讶,他们没想到少年竟然二话不说,就造做了,这人没毛病吧。
不过他们很快就理解了,他们认为这个少年一定是害怕了,比起失去衣裳和观主之位相比,性命更重要。
季萌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在没有十足把握之前,是不会轻举妄动的。
他当然不是害怕,练气初境的季萌已经感知到这些人不过都是些普通人,只要他愿意,随意可以要他们的命。
当然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这么做的。
他只想平静的将这些瘟神送走,继续自己的修行。
他的举动让盗贼老大很不满,而且面上仍旧没有一点畏惧的神色,老大觉得自己的颜面受损,自尊心受伤,于是他决定继续羞辱这个少年,直到他恐惧自己为止。
他狠狠的将手中的大刀向地上一插,原本就不怎么牢固的石砖顿时裂了几块,他接过道袍,穿在自己身上,耀武扬威的左右转了转,得意的道:“如何?我这个观主威风不威风?”
一个粗犷大汉穿一身道袍,实在是很具有违和感,当然这些小弟是不敢说不好看的。
这些小弟见过自己老大杀人的手段,那叫一个残忍,于是小弟A率先赞道:“太合适了,太合适了,老大英明神武,当之无愧。”
小弟B也赶紧跟上,赞道:“老大天下无双,做一观之主真是太屈才了。”
虽然知道是拍马屁,但老大很高兴,大笑了几声,忽然眼神一寒,提刀指着少年,问道:“你觉得如何?”
对于溜须拍马,阿谀奉承的人来说这不是个问题,但对另一些人来说,这却是一个不小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