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面前多出来了一个人，也没有让龙绝的表情有任何的改变。
他就像是一个木偶，静默的看着来人。
苍寒凌。
这是龙绝第一次看到拥有兽耳的人类，尽管龙俏曾经描述过苍寒凌摘下兜帽的时候，但依旧没有这一刻来的具体。
精致玲珑的耳朵，不属于龙绝所认识的动物的任何一种，但放在这个女孩身上就十分贴切，仿佛与生俱来的一般。
但是那又如何，两人之间隔着一层厚厚的防护层，如同天堑。
苍寒凌指着龙绝的心口，断断续续的声音透过防护层传到他耳中。
她指的，是自己的心。
龙绝的眼中没有任何神采，但过了一会，他的眼中才浮现出激动，并不是听懂了苍寒凌的意思，而是在这长达近三百次的死亡重生，终于有别的人来了。
这和来的是谁无关，就算是此时来的是一头猪，龙绝也能笑出花。
龙绝张了张嘴，可是声音含混不清。
记录员的任务是记录实验，他不需要说话，因此这么长时间下来，他差点遗忘了自己的语言能力。
反倒是因为张嘴，措不及防之下他呛了一大口水。
看着龙绝在水中笨拙的模样，苍寒凌好像笑了一下，眼角有一丝弯弯的弧度。
“砰！”的一声，装满红色液体的培养皿应声破裂，顺着水流，龙绝跌坐在地。
咳嗽了半天，龙绝才恢复了正常，看向苍寒凌的目光有些异样。
“是你？！”龙绝虚弱的站起来，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
声如其人，并不是说他的身体不行，而是说他的心已经疲惫不堪。
他已经累了，二百多次的绝望死亡已经将他的精神腐化。
“嗯。”苍寒凌颔首，作为回答。
其实龙绝这句话有两个意思，最表层的意思就是指面前的人怎么可能是苍寒凌，第二个意思就是指帮助墓影逃脱的人是不是你，如果不是有那个人引诱自己来到赤火耀日上的话，墓影就算是手段通天也不可能将自己弄上来。
当苍寒凌出现在这里的时候，一切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也不知道苍寒凌回答的是哪一个。
“都是。”苍寒凌似乎读懂了龙绝的心声，在后面补充说道。
如果一次性说三个字以下的话，她是不会产生停顿的。
假如说弄得龙绝这副样子的罪魁祸首是谁，那绝对有眼前这个女人一份，尽管她不是主犯，但也是从犯。
可以说整个宠魅世界，他都被玩弄在苍寒凌和墓影鼓掌之间，充当了一枚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