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忍住了。
因为小鹿口中的爸爸，给了她幸福感。
也如她所言，启发了她。
才会有现在这样懂事的她，表达能力一流的她。
是一个会让人喜欢上的好孩子。
所以，裴修爵按捺住了心里的冲动。
宫萌萌站在他身旁，看到他攥起的拳头，又松开。
隐约知道他心里的斗争。
轻轻地道，“姐夫，早晚会有那么一天，小鹿天天喊你爸爸。”
“那我做梦都会笑醒。”
裴修爵转身，继续凝视着夜色之下扑天而降的白雪。
他一点都不觉得冷。
反倒莫名觉得温暖。
仿佛有源源不断的热流，从丹田之处，流散到全身……
这一晚。
是无比美好的一晚。
相逢的相逢。
温暖的温暖。
守候的守候……
……
翌日。
天刚刚亮。
小家伙儿们就翻身起床了。
特别是裴景灏，饭都还没吃，就要拉着宫鹿讲故事，“小鹿姐姐，昨天睡觉前，你讲到了去果园捅马蜂窝的事情……有没有被蜇到啊，听说马蜂很毒的呢……”
“没有啊，有爸爸给我做的保护罩，全身都能防护。”
宫鹿有点遗憾地道，“其实我很不想捅掉它们的窝巢，但是因为会影响到花粉的交换和果实的初期培育，所以只能摧毁了它们的家园……”
“那他们还会在别处安家的。”裴景灏安慰他。
裴修爵早已经醒了，现在听到小鹿说起“爸爸做的保护罩”，他也没那么嫉妒了。
反倒很释然地追问，“小鹿，为什么是你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而不是爸爸呢？”
“是我要求的。”
宫鹿将视线移到他身上，与他坦然地相对，“爸爸那几天身体不是特别好，我怕他被蜂子蜇到……”
“真是个好孩子，知道疼爸爸。”
裴修爵越发感觉到自己女儿的善良，这是天生的，血脉里流淌的。
而不是靠后天的说教。
“那你这个做爸爸的，要不要疼我们一下？”
裴景霆翻身而起，拍着肚子，道，“饿了。”
“嗯嗯，我现在去给你们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