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荒谬 (1 / 3)

红袖原先在屋子里,见她睡了,便搬了根小凳坐在门外,守着她。这会儿听见她的喊声,连忙推开门进去,问道:"姑娘,怎么了?"

"为我更衣,我出去一趟。"云濯道。

"天正下着雨呢,姑娘有什么事不若明儿再去?"红袖劝她,"您这身子骨,真经不起折腾了,您不爱惜自个儿,我们这些做下人的看在眼里,也心疼您呢。"

"不行,我得今天过去,等不了明天。"云濯态度坚决。要是今天不去问个清楚,她晚上就睡不安稳了。

红袖见状,叹了口气,往箱笼处走去。

到霜见馆时,雨已经小了些,云濯吩咐红袖就在车上等她,自己则撑着伞下了马车,往院子里走去,一边走一边扯着嗓子喊:"老师,你在哪儿啊!"

暮归柳摇了摇头,从屋子里踱着步子走到檐下,招了招手:"别喊了,声音怎么这么大?"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见着云濯一手提着裙子小跑起来,他又看得心惊胆战,连忙叫她慢着些,生怕她摔了。

来到檐下,云濯将伞放在地上。暮归柳道:"什么事值得你又过来一趟?"

云濯踮起脚朝屋子里看了一眼,那是她平素听暮归柳讲学的屋子,也是暮归柳待客的屋子,没发现什么异常后她才收回目光,问道:"谢公子走了?走多久了?"

暮归柳横她一眼:"怎么就学不会分寸这两个字?一天天没大没小的,谢公子也是你能叫的?人家位列百官之首,你该称他一声大人。"

说完,他点了点头:"刚走没多久,怎么了?"

云濯将兜帽取下来,福了福身:"老师说的是。只是老师怎么会和谢公子认识?"

暮归柳气得胡须一抖,方才说过的话她又忘了,只是都指着她鼻子了,训斥的话还是说不出来,于是只得作罢,回答道:"有些交情罢了。本来还想修书与你,也好,你既然来了,我便当面与你说罢。"

"说什么?"云濯望着他,"有什么事您还得修书同我说?明天我不是还得来吗?"

"明天你便不必来了。"暮归柳看着庭院里雨落到地上,溅起一朵朵水花,笑着摸了摸云濯的头,"老师该走了。"

"走?您要去哪儿?"云濯有些迷茫,但好歹还能抓住重点,"您不要*了吗?"

前世他们以师生的身份相处了四年,直至她身穿嫁衣,踏上花轿,最后看向的人也唯有他。虽然她从来没说过,但在心里,她一直是将他当父亲看待的。

他教她学识,也教她做人的道理,到后来她处境艰难,也是他为她四处奔走。

她以为这一世,他也会留在京都教导她,等她长大。

暮归柳含笑摇了摇头:"我到底是你的老师,怎么会不要你。只是我有些事情要办,不能留在京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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