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央的脸瞬间僵住。
她还真是没有想到卿因会这样直接回怼，事实上，她对这个帝女的印象还维持在一年多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她。
虽说，她后来凭借厨艺一点点进入人们的视线之中。
但是这样一个无权无势、没有根基的帝女，哪有什么本事去搅弄风云。可事实就是，她现在就是站在风云的交点，所有的纠葛都是围绕着她而生。
柳央面前的卿因，不施粉黛，只是简单的银簪素面，却是让她难以去闪开自己的注意。
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时候蜕变成如此。
卿因对着她笑，见柳央没有回答，倒是觉得没有意思。她的敌人不是什么肥肥三哥，也不是这个注定要成为柳氏手中一枚炮灰的柳央。
她的对手，就是柳氏，还有背后的黄柳。
今天的事情要是不闹大，她还真是没有机会直接与柳氏交锋。卿因邪笑着看文才人，嘴角勾起一戏谑的笑，她轻声道“这位，竟是文才人？”
文才人听见卿因念到自己的名字，便抬起头来，正好撞到卿因的目光，她呆住。
作为一个文家出生的庶女，她不是没有见过这样的眼神。睥睨，彻底的鄙视。自打她被家族挑中培养进宫之后，她已经许久没有看到这样的眼神。
现在看来，竟是有些陌生。在陌生之后，是一种屈辱，尔后是愤怒。
愤怒就像是滔天而来的大火，几乎要将她的理智燃烧殆尽。
卿因依旧是默默地盯着她，对于她闻言，察言观色是自小就学会的能力。比如现在，她知道文才人已经在崩溃的前缘。
而她需要的，就是她的崩溃。
还没等卿因再说什么，她便听到来自文才人铿锵有力的发言“是她打了我，是安华殿下打了，还拧了我的手臂。你们看――”
她伸出手来，在她的左臂上有着好几个淤青，看上去好像是新伤。
卿因笑，看来她所料没错。自尊，就是击垮这个年少参与宫斗的世家庶女最好的方法。一个比卿因大不了多少的女子，自然远远没有在宫中混到大的卿因来得要沉着冷静。
她，斗不过她。
柳央见有机会，便抓起文才人的手，一阵哀嚎，就好像受伤的不是文才人而是她本人一般。
“哎呦――怎么伤成这样，阿因妹妹啊，就算文才人身份再是卑微，你也不能拿她出气啊。父皇本就恼火你抢亲”
她说罢，还意有所指地瞥了秦渊一眼。
倒不是非要调侃，她对秦渊还是害怕居多。
卿因咧嘴一笑“我便是打了拧了又如何，我是皇亲国戚、天潢贵胄，身上流着的乃是皇家血脉，我打一个才人不够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