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的他让卿因想起,方才在琉璃顶上的吻。杀千刀的,夺走她的初吻,居然毫无解释。这般想着,被顾晔淮冲淡的恼怒瞬时泛起。
“殿下,宫中情意为何不可信”
卿因闻言一愣,他竟还记着这句话。方才为了说服顾晔淮,她自然什么理由都托盘而出。只是情意这理由,却不是什么伪作之词,她确实这般想。
深宫后院之中,明枪暗箭之下,谁若是动情,便是将自己的软肋透在所有人面前,不战而降。
“大多情意,俱是装出来的。若是真的,也是不该存在的东西。”卿因老老实实道。
秦渊兀得默然,再不回应。
待卿因在偏殿院落落地时,秦渊站在她面前,一动不动。卿因想要举手作别,见他仿若假人般怔愣,忙在他面前挥手示意。
秦渊举起手,刹那间抓住她碍事的小手,拉过她,轻声道:“深宫之中,从无情意。这句话很久以前,你也对我说过。”
他的语气中俱是悲戚,称呼也从“殿下与臣”变为“你与我”。
卿因呆呆地盯着他,转而又冷清斜笑开口道:“那我很久很久以前,便说得没错。”
秦渊闻言,盯着她看了许久,自嘲一笑,转身消失在苍茫夜色之中。卿因抬起头,眼前是漫布闪星,耳边有窸窣虫鸟叫。
大抵,是原主说过这句话罢。
她同样自讽笑着,也许秦渊始终眷恋着原主。而自己这个鸠占鹊巢的外来人,永永远远地夺走了两人重合的机会。
如同最是龌龊卑劣的小三,她不愿意这般,那便远离罢。
“殿下,终于回来了。每每殿下与秦王世子一道,奴总是担惊受怕。”黛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其中担忧无穷。
“不会了,黛宁。我以后会懂得保持距离,不做这等越矩之事了。”卿因转回头,展颜一笑。
只是这笑,看在黛宁眼里,却俱是凄楚。
她的殿下,竟又与世子爷起争执了。黛宁叹息,这么多年,她好不容易看到两人关系缓和,原来这些俱是镜花水月,轻轻一碰,便散了。
卿因回到偏殿内室时,已是夜深时刻,她整个人困倦疲劳,心上又莫名地压着重石,难受得紧。
绛宁上前来询问她,是否沐浴更衣。
卿因点了点头。
绛宁收到回应后,赶忙为她打好热水,喜笑嫣嫣道:“殿下,今日淑妃娘娘赐了平阴玫瑰来,殿下可要绛宁给您撒进热浴中”
“玫瑰”卿因有些惊讶,这在古时应当是顶贵重的东西,淑母妃当真是慷慨,“罢了,绛宁你给我拿来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