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
不知为何，青沄的声音不如以往那般好听，话毕总会清一下喉咙，凤临默默想着，便卷着被子翻了个身。
“巾帕可备好？”
青汀嘱咐青沚的话还是这样简洁，但抑扬顿挫字字有力，凤临觉得自己清醒了一分，便有些不悦地哼哼了两声。
“娘子用的青盐成色不太好，是哪个侍婢去取的？”
青沚询问青沄的时候，总喜欢先说事实，再加问题。但是她说话的速度适中，足够对方反应并回答，所以不会给人半分不适。凤临很欣赏这样的说话方式，于是又清醒了两分。
“张家五娘子与娘子同岁，之前递了张帖子，说是今日未时一同吃冰碗。只是娘子贪睡，只怕不易起。”
青沚张口说道“张家五娘子喜吃北方菜，咱们府里可没有善做北方菜的师傅。”
“姐姐忘了。”青渼笑着说道“大娘子喜吃北方菜，出阁后大夫人遣了那厨子去宛州，谁知路上染病去了。大夫人念及长女，便又养了几个善做北方菜的厨子。”
青渼是凤临四大贴身丫鬟中年纪最小的一个，长得可爱，性子也活泼，和各大院子的侍婢嬷嬷们的关系都挺不错。
几日前，青渼被那位真正的凤临遣去宛州办些事，也因此错过了许多。
“那些厨子不是养在庄子里吗？这个时间去寻他们，只怕赶不上。”
青渼说道“不用这样麻烦。大夫人的小厨房里有个帮厨，曾与那个厨子学过几年。虽说手艺不如他们，但手上好歹有两年功夫。”
青沄皱眉说道“大夫人待人很和善，但事关大娘子，只怕不好解决。”
“那人家里有些事，急需银钱周转。”青渼说道“娘子不是要接手自己的庄子么？给个正经的差事才是真正的恩惠。”
青沄垂首思考。
青沚接过话头“小十六娘与娘子约好，要在院子里赏赏那副《秋水图》，日子定了二月十六。只是那日娘子落了水仍是不醒，便又延了些日子。”
“不止小十六娘，昭郡主听了娘子作的诗，二月十六那日差点赶来找娘子。”青汀说道“只是娘子还躺在床榻上。她细细听了那位娘子做的事，便提起鞭子去了那个院子……老夫人也惊动了。”
“我怎么不知道这事？”
四人一惊，回头望去，不是凤临又是谁？
凤临蹙眉问道“昭郡主来府里拜访，我怎么不知道？难道没有门房通报吗？”
“昭郡主自幼习武，那日她是翻墙进府里的。”
凤临“……”
“既然这事闹得这样大，怎么还没有解决？”凤临自嘲说道“方姐姐与祖母的关系不怎么好，但总也知道这事。父亲……他至始至终都没想把她怎么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