囹圄(4) (1 / 2)

李恪悠然道,“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大凡美丽的女子都有共同之处,略一乔装,便有几分相似。梁大人听信小人的片面之词,囚禁本王爱妾,此事又当如何处置?”

传讯程时飞的衙役去了两个时辰,依然没有回转。

方才的事,足见李恪准备周全,程时飞这么重要的人证,大约已从雍都消失。我斜睨李恪一眼,意欲求证,却见他眸光流转,笑意轻浅,恰好向我看来。心中讶异,旁人眼中,八位女子几乎一模一样,为何他能知晓哪个是真的我?

那厢,梁遇冷汗涔涔,却不肯就此认输,强道,“王爷今日有备而来,本官又失了人证,无可奈何。只是,若何氏不是人犯,为什么那日被程时飞指认的时候,一言不发?一词不辨?”

我思前想后,心中已有对策,只是兵行险着,万一…

梁遇再三逼问,李恪见我举棋不定,便清了清嗓子,道,“爱妾不必害怕,照实说便是。”

那七位美人早已退下,见无外人,我只得道,“这事得从元宵节说起,那日草民与王爷出游,不意撞见梁公子…梁公子对草民一见倾心,念念不忘。从那日起,梁公子便在王府周围盘桓,并且滋扰草民的婢女。那日,草民想起城西旧屋中遗忘了一样要紧的东西,便与婢女堇娘一起回去取。本是一件小事,王爷也派了护卫随行。谁知梁公子和程时飞躲在旧屋中,梁公子对草民动手动脚,还说要娶草民为妻…”

说到此处,李恪猛地一拍桌子,“大胆!”

我立刻跪地求饶,怯怯悲声,“王爷恕罪!”

李恪忙起身将我扶起,“爱妾何罪之有,本王指的是梁遇的不肖子。你接着说。”

我抽噎两声,接着道,“嫔妾对王爷此情不渝,焉能容忍梁子龙的轻薄行径!自是百般不从。那程时飞便发狠,仗着有些武艺在身,将王爷派给嫔妾的侍卫们打伤。又撺掇梁公子说,这事若传扬开,恐伤了梁大人的体面,既然我不识好歹,不若找个罪名安在我头上,让我死无葬身之地。梁大人是梁公子的父亲,虎毒不食子;我更害怕程时飞一怒之下杀了我,只好一言不发,任由梁大人处置。”

说到这里,我扑倒在李恪怀中,掩面悲啼。

宫之侨和了凡大师听到这里,相视一眼,便站起身告辞。梁遇不敢挽留,忙让他们去了。又喊来衙役,咬牙切齿的道,“去,将那个孽子带回来!”

不多时,梁子龙带到。他不知在哪里买醉,一身的酒气,走进来时脚步踉跄,醉眼迷离,看了我,嘴角一咧,便要扑上来。

两名衙役连忙拉住,梁遇早已气的口歪眼斜,命人兜头浇了一盆凉水,梁子龙这才清醒过来。左右一望,便两股战战的跪倒在地,“父亲大人救命!”

梁遇怒道,“你且说,那日在木屋之中,究竟发生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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