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薇韵回到梧桐苑,已接近深夜。
打开房门,前所未有的孤独感如海潮般袭来,将她卷入深海底部,掐断她的呼吸。
就在这时,那抹温柔的笑容突然闪现在脑海里,她循着那抹温柔的笑,终于浮出海面,却只觉浑身打着寒颤般的冷。
郁薇韵缓过神,看向黑黢黢的屋内。
以往这个时间,她早就被他拥在怀里,听他说那些肉麻的情话。
她靠在金属的门板上,颓然向下滑,双手抱住膝盖,脑袋埋了进去。
哈雷早已熟睡,全然没有听见主人回家的声音。
屋内静谧,月光从落地窗洒落进来,却依旧未能温暖到门口的郁薇韵。
清清浅浅的啜泣声,从门口传来,荡至宽敞的客厅内,陡然徒添一抹哀伤。
原来,这就是孤独!
以前,浑然不觉,如今,她深感这滋味不好受。
尤其,在得知,原来嫂子米可也怀孕之后。
郁薇韵突然有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一个个组团怀孕,是欺负她的男人不在身边吗!
她咕噜一下,腾地站起,也不知从哪儿冒出的力气,除掉鞋子,赤脚快速走向酒柜,拿出一瓶红酒,想都没想,直接一口喝掉了快小半瓶。
酒真是个好东西,这半瓶下肚,也不像白酒那般辣嗓子,丝滑的口感,入到胃里,只觉得暖呼呼,还有点发晕。
她拎着酒瓶,站在落地窗前,抬头仰望星空,不知为何,思绪就飘到了那天和筵霆泡温泉的一幕。
她突然有点口干舌燥,随即又咕咚一口,这番想着,红酒瓶见底。
她打了个酒嗝,又看了眼月亮,咦,怎会有两轮圆月?
真是,就连月亮都知道欺负她,成双成对的,好气人!
等等,两轮圆月间,怎么又多了一个小小的月牙!
哎呀呀,真是不知羞,她还在这儿看着呢!
她羞地转回身,飘飘忽忽地走到沙发上,把瓶子往上一搁,栽倒在贵妃椅上。
酒劲有点上头,郁薇韵用她仅有的力气和意识,拨通了霍筵霆的号码。
嘟嘟嘟嘟,响了好久,都没人接。
眼看她要放弃了,却通了。
郁薇韵醉得舌头都打了结,对着电话一个劲地捋顺,捋顺半天才挤出一句话,“你,你怎么才接我电话!”
霍筵霆刚从浴室出来,一看是她的电话,立刻按开免提,头发还滴着水,他边听,边用毛巾擦头发。
夕阳的余晖洒入总统套房的落地窗,男人腰间斜系着白色浴巾,擦着头发的手,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