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么有病吧!”
宋珩朝前方大吼,一下甩开黄毛男生胳膊。
黄毛刚要破口大骂,却见宋珩回头,是厌恶到极致的森冷的表情,他想说的话一下就止住。
宋珩一把夺过他手上的啤酒瓶,没开,重腾腾的,她直接朝前方砸去。
雨又下大,砸在雨棚上噼里啪啦,却仍没挡住啤酒瓶砰地一声。
莫名的,前方拿酒瓶的人心头猛然一跳。
宋珩走他面前,丝毫不惧,声音很冷,“你敢动他试试。”
“我特么动了怎么样了?啊?”身后女声尖锐。
几乎是瞬间,一个棍影从宋珩眼前降落,落在她肩膀,很疼很疼。
女生冷笑,“不自量力!”
再接着,宋珩就看不清了,棍子一下一下砸过来,落在她身上,又落在宋景泽身上,再后来,有人轻轻握住自己的手,坚定的握住自己的手,挡在自己身上。
周遭很乱,可宋珩还是能听到少年那忍着疼的闷哼声。
一阵一阵,砸在她心上。
后来宋景泽总是在想,他是怎么原谅如此恶劣的她的呢?
独来独往惯了,受尽各种冷眼也好,嘲笑也好,折磨也好,他从来都无所谓。
疼痛无所谓,他曾被关在黑不见五指的杂物间,醒来就是棍棒落在身上。冷眼无所谓,从小到大受到嘲笑欺辱他也习惯了,他的内心从来都是冷漠的,也是强大的。
可少女义无反顾走过来时,挡在他身上时,宋景泽觉得自己心口的某一块突然开始陷落了。
“你们在干什么!”熟悉声音传来,宋珩松口气。
是李舒意。
后来这几天,宋珩几乎都住在了医院。
宋鹤德因为去国外分公司开会,早早就出差去了欧洲,想来他也不会关心宋景泽,宋珩也就没和他说。
也是到医院医生处理伤口时,宋珩才看到,宋景泽身上除了有棍棒打出来的淤青,还有碎玻璃划出来的伤痕。
甚至有碎玻璃嵌入他胳膊的肉里,医生处理伤口用镊子拔出玻璃碎片时,有血顺着伤口汨汨流出,然后顺着弧度一一滑落,滴在护士的手术托盘里。
“怎么?良心发现了?”
门被推开,宋珩扭头瞪李舒意和江彦,摆出安静手势。
“姐们,你这蜕变有点快啊,我还以为宋景泽这样你觉得大快人心呢。”
宋珩将医用蓝色帘子拉好,压低嗓音看他们,“没什么事儿赶紧走。”
江彦认真看她,“你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