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她偷来的?!
林阳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指着漠北诺大的土地,铮铮有声道:“凭什么说我是偷来的?!漠北是我父亲的领土,整个漠北都是我林家的东西,我只不过在我家拿了一壶酒而已,我偷什么了?!”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林阳这么不要脸的!
赵恒脸皮薄,颤巍巍地看着林阳,半响都想不出来用什么词来骂她。
“就算……就算漠北是你父亲的,但也不是你的!”
她忽的笑了起来,指了指天,吊儿郎当说道:“只要我父亲还是漠北将军,只要他一日没有娶妻生子,这漠北迟早有一天是我林阳的东西。”
她将清酒塞到了赵恒怀中,拉着他往回走。
赵恒有些疑惑地看着她,她将酒偷出来了,她自己不喝?
“我父亲不让我喝酒,他说喝酒的人拿不稳剑柄,拿不稳剑柄就是孬种。”
她都能偷东西了……还在乎喝不喝酒?
“你真不喝?”赵恒小心翼翼地将盖子打开,一阵清香酒味直扑脑门,他细细闻了一会儿,眯眼笑道:“真好闻。”
她眼睛亮了亮,连忙讨好。“你要是喜欢,我明天还给你带一壶出来。”
“不用了不用了!”
什么叫带啊,分明是偷哇。
保不齐她送自己的那个布老虎也是林阳从红栏院偷出来的……
他算是看清林阳了。
赵恒抱着清酒,一路上与林阳相继无言。临分别时,他实在过意不去,小心翼翼地拉住了林阳的衣袖,提议道:“你真不喝?一起喝一杯吧!”
林阳闻之,朝他眯眼笑了起来。
林阳高他一头,赵恒抬头看她。月光下,那张俊朗的脸上似乎披上了一层朦胧的薄纱,淡化了少年锐气,只剩下一双明亮的眼睛,以及那双眼睛里自己的倒影——林阳的眼睛可真美。
呸呸呸,瞎想什么呢?!
林阳揉了揉他的头顶,笑道:“你自己喝吧,睡个好觉,明早书堂见。”说完,朝他挥了挥手,转身离去。
赵恒看着林阳离去的背影,那道修长的身影被月光拉的老长,渐渐融进无尽的黑暗中,不知为何,赵恒一时竟觉得这个将军养子很孤独。
想什么呢……林阳在漠北那么多朋友,她会孤独?
定是自己胡思乱想了。
晚上小厮收拾床铺,赵恒将问题憋在心底许久,最终还是问了出来。
“那个……林少爷的母亲不要他了吗?”
小厮“嘘”了一声,走至窗前,将窗子合住了,紧张道:“将军不许府里人说林少爷的母亲,您还是别问了吧。”